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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室杀戮2》、《恶煞》、《糖魔怪客》中英雄的怒火

娱乐天地2023-05-09 09:03:380

《沙丘》导演Denis Villeneuve向漫威的超级英雄电影宇宙开火,批之为「剪剪贴贴」,把观众变成丧尸。《怒火》主演谢霆锋也指现在的观众看惯了科幻特技,令传统港式「实牙实齿」的动作变质

不论喜欢与否,近十多年来超级英雄电影成为了好莱坞最大主流,其巨大引力使其他电影人和观众都以此为参照系。

近期上映的几部惊悚及恐怖类型电影,似乎都受到这股引力影响,把类型中的邪恶反派当成主角,将他们演绎为毒魔Venom或小丑女Harley Quinn那样,是界乎于超级恶棍与反英雄之间的灰色人物。

《禁室杀戮2》(Don't Breathe 2)不禁令我想起了晓治积曼(Hugh Jackman)的最后一次演Wolverine电影《卢根》(Logan):一个身经百战、伤痕累累的老兵,退休隐居却被坏人找上门,毁其家园。

坏人的目标是老兵的「女儿」,表面上是重申对女孩的「主权」并「回收」,其实是毁灭;为了救她,老兵去找坏人拼命,致胜关键还是靠小女孩的特殊能力。最后满身血污的老兵从半生罪孽中得到解脱,小女孩则与其他孩子一起过新生活。

如大部分续集电影一样,《禁室杀戮2》比不上第一集。这一集的敌人数量、能力、恶意和整体的战斗范围都升级,有更多暴力血腥的场面,失去了上集在黑暗中困兽斗的凝聚力。

整出戏最出色的是初段坏人入屋,受过严格训练的小女孩像忍者般躲藏,镜头运动配合沉静无声的影音设计得宜,令观众也屏息静气,气氛营造不错。

但后来男主角「盲人」(The Blind Man)战斗时总是「嘈喧巴闭」,像Wolverine那样咆吼,就变得很平庸,看得人心很累。

上一集男主角占尽地利,在家里关灯后令入侵者无法靠视力占优——这种心思在这一集也失去了,因为安排了男主角闯入敌人阵地战斗,又要他大发神威,编剧竟把他写成「盲侠听风剑」甚至夜魔侠(Daredevil)那样感官敏锐、攻击准绳,加上不断受伤又打不死,几乎是超能力了。

其实整出戏都是充满了「剪贴」痕迹,从各种受欢迎电影系列借来成功元素。

除了上述与《卢根》的戏剧结构类同,还有像《杀神》系列一般,用爱狗与否来分正邪:杀人唔眨眼的「盲人」爱犬被杀,他却对敌人的恶狗手下留情。

这种连人带狗「改邪归正」的手法,或许比他最后的忏悔告解更有效,令观众暂时忘记其他上集是一个忆女成狂、禁室培育的变态佬。他这一集随街捡了一个受伤的女孩回家当自己孩子,不让她上学认识朋友,半禁闭式军队训练等等其实都是其病态的延续。

但编剧只要把反派描写得邪恶十倍,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危险,便把男主角对小女孩的所作所为变为合理。

《禁室杀戮2》另一个未来的潮流,就是以「老兵不死也不周零」为主题的动作电影:从瑞安尼逊转型的《救参96小时》(Taken)系列,史泰龙and friends的《轰天猛将》(The Expendables)系列,到奇洛里维斯与狗的《杀神》(John Wick)系列。

这类电影和漫威的超级英雄电影宇宙几乎同期兴起,而两者一大分别是「老兵电影」少用电脑特效,标榜技击、枪战、爆炸、飞车等传统动作设计。

对于这种中老年男人继续当英雄的潮流,解释之一是社会老化,还会进戏院看电影的观众年龄层向上移,老牌明星仍有叫座力,当中尤以男性为主——不像女星会被狭隘的审美观嫌年老色衰——「老兵」们的皱纹反而代表历练,是男人的浪漫。

但《禁室杀戮2》的老兵不像上述电影系列,后者的卖点是很多本来就很有名的明星出演,前者的主角人选Stephen Lang却不属此列。

他对上一个比较为人熟悉的角色是《阿凡达》那个「战斗狂」军佬,个性和《禁室杀戮2》的「盲人」接近,但他宝刀未老的能力设定,也可说因为近年的「老兵」潮流而更容易为人接受。

然而,世界的另一潮流是高科技和多元化,美军空袭靠无人机遥控(虽然继续炸错人),超级英雄电影则靠电脑特技,「挞」一下手指便能毁灭银河系半数生灵,也大大开拓了「能力」的想像。

在一个有超高科技和超能力的世界,一身肌肉的老兵已没有绝对优势,甚至不及一个半身不遂但有心灵感应能力的教授,或一个可以和老鼠对话的少女。

近期上映的另外两出惊悚/恐怖电影《恶煞》(Malignant)及《糖魔怪客》(Candyman),都是在一个有灵异能力的世界里,让非裔及女性从边缘化的位置反击。

《恶煞》开局像鬼片,但弱女主角最后反客为主,变成了拥有超能力的反英雄(还要有自己的战斗服和武器)。

《糖魔怪客》其实是续篇,主要接续1992年同名电影的剧情,更请当年饰演Candyman的演员Tony Todd再次饰演同一角色。

此片编剧及监制之一Jordan Peele数年前执导了《访·吓》(Get Out),其成功掀起了新一波结合美国种族问题与恐怖惊悚类型的潮流,而最新版本的《糖》也可归类其中

这里Candyman不是一种纯粹的邪恶力量,而是受压迫的族群召唤的复仇怨灵,而本来身处受害者位置的男女主角,最后也成为复仇者的一方。

连同《恶煞》及《禁室杀戮2》一起看,这些拥有超级能力的主角的身体都有所残缺,背负着个人及群体的创伤。他们不是像美国队长那样正派的英雄,而是靠近恶的一边,但他们同似乎也实行了一种不完美的正义。

戏中的警察若非缺席、无能,就是腐败邪恶,于是这些从恶棍转变为反英雄的角色就像以武犯禁的侠士一样,流露出一种文化意识:世道沦陷,制度失效、失去信任,正邪黑白混乱不清

人们除了绝望,便只有仇恨与怒火,出于这种以恶报恶的欲望,可以说传统恐怖片的邪恶势力也被收编,在主角的位置和观众的情感接连,渐渐转变为超级反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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