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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天堂》:用音乐拓宽空间层次,城市的隐喻象征着着情感动力

娱乐天地2023-06-01 03:30:030

一部好的声音作品绝对不是孤立的,在电影中音乐是辅助画面的一种表现形式,节奏、韵律产生的氛围跟随剧情有起有伏,已然成为叙事主题的制造手段。

音乐与画面由呈现平行的叙事空间上升到超越画面的立体空间,在受众心里层面创建一个新的空间以此来完成对叙事的补充。

《海洋天堂》的主题曲《海洋天堂》由日本著名作曲家久石让为其量身打造,薛晓路个人非常喜欢久石让的音乐作品,在采访中她曾提到久石让的音乐有着极强的表现力

久石让的音乐风格与该影片风格极其相似,宁静致远,带给人无限想象空间,管弦乐器和钢琴相互配合,将作品感情自然流露;

父子二人独特的玩笑时欢快轻盈,王心诚回忆妻子时深邃冗长,当不同的音乐响起时,人物情感开始出现波澜,对情感世界的认知也随即转变。

影片一开始主题曲伴随撩动海水的声音逐渐加强,接着镜头切至海天一线的远景画面,在视觉上海洋与天堂的空间巧妙相连,当闭上眼睛认真感受听觉的冲击,仿佛已经将受众带入安逸缥缈的天堂。

“视觉的观察想象被视觉的幻觉想象所补充,而这种视觉的幻觉想象是借助于听觉的观察想象才被创造山来的。”

从这个时候开始,声音带给受众的不再是与画面相适配的平行空间,通过对音乐特定处理,延伸至依靠听觉产生联想,到达受众内心的精神空间。

在电影中,客观事物在创作主体主观情感活动下被创造出一种具有隐喻和象征意蕴的艺术形象,可以将这种艺术形象称之为意象。

“意象即具有自身个别而外在的形象性,又具备普遍内在的和形而上的抽象性,具备主观性的情感和知性倾向。”

“通常创作者在感性器官引导下,通过某种意象表达向受众传达影片的思想内涵,以实现关于电影主题的更好思考。这么来说,意象的作用在于在电影艺术中让大众产生视觉联想,达到移情效果,成为导演与受众之间产生情感上共鸣的载体,影响电影文本深层次寓意的产生。

下面将逐一列举,进一步阐述其在影片叙事中的隐喻与象征的作用。

(1)关于“海洋”的象征:自闭症患者与外界交流的窗口

近年来,中外关于特殊人群主题的电影并不鲜见,电影人把注意力集中到自闭症患者这一群体上,将这类患者难以与外界进行正常沟通的特殊性表现出来。

在日常生活中,他们行为表现古怪,无法组织正常言语与他人进行交流,将自己困在封闭环境,与外界距离甚远,但他们大多拥有一份正常人没有的技能,这份技能让他们被外人关注,是以他们能够理解的方式与外界进行沟通的渠道。

美国电影《雨人》中,需蒙通过对数字极度敏感,利用自己超强的记忆帮助弟弟查理赢钱,兄弟情感由对立趋向缓和;

韩国电影《马拉松》在跑步上异于常人的天赋赢得比赛得到大家的认可。电影创作者试图进入自闭症患者的内心世界,通过他们的特殊技能来激发观众对生命的守护与敬畏

提到“海洋”人们在第一时间想到的代表性的词语便是广袤与无垠,难以丈量的海洋有着无穷尽的博大,在人类看来海洋中蕴含着巨大能量,象征着生命力量的体现。

《海洋天堂》中,大福在游泳方面表现较为出彩,海洋蕴含的包容性特征也印证大福对生命的守护,大福解开了海水里绑着石头的绳子救了自己和父亲,海洋在拯救患有自闭症的大福。

如剧中所说,大福像一条鱼天生就生在水里一样。大福每天畅游在海洋馆的微型"海洋",只要在水中就能理解万物的事事,“海洋”成为大福与外界接触的窗口,剧中两件事的发生足以说明:

其一是“海洋”始终连接与玲玲的情感,玲玲和大福相遇在海洋馆里的海洋池,玲玲透过玻璃窗看大福和鱼儿一起游来游去,玲玲走后打电话让大福倾听电话那头海洋辽阔之声,通过海洋大福体会到了情感的曼妙;

其二是海洋让大福理解厚重的父爱,父亲通过装扮成海龟在海洋馆驮着大福游泳的行为,传递父亲的不舍与希望,这样的方式使他理解了父亲的用心良苦,踏入社会拥有独自生活的能力。因此“海洋”成为大福理解正常人的情感,并主动与之接触的中介。

(2)关于城市的隐喻:感知情感的动力所在

近年来在电影中展现城市风貌的镜头越来越多,为受众提供视觉体验的同时,也为电影叙事上提供特殊文化意象,成为推动情感发展的动力所在。

电影导演们关注到城市快节奏生活带给人们的精神困顿,将人们的生存状态与精神状态表现在影视作品中。

由于现代城市的繁华让城市中的人慢慢脱离群体,成为单独个体,人们孤独感在都市文化世界里逐渐增强,城市中的人学会了相互抱团,集体取暖。

在薛晓路的电影中,出现了大量的城市镜头,城市被赋予了相应的感知各种情感的力量所在。

第一,她用城市与人相互的情感依靠唤起人们保护家园的意识,《吹哨人》所表现的吕汉就像是带有温度的怀抱,吕汉哺育周雯的祖祖辈辈,周雯因此守护吕汉的健全。

第二,她用城市的温度填满人物在生活之中的沧桑与无力,给予新的居住者稳定的关怀与身份的归属。

《海洋天堂》里王心诚为了给大福治病搬离家乡,在陌生的城市,大福有居委会的关心,柴嫂的帮衬和刘校长的特殊照顾,是社区居民的关怀,让王心城感受到邻里间的关系亲厚,即使留下大福一人在世界上,自己也能安心的离去:陌生的人在城市空间感受到城市的人文情怀,城市的归属让落寞的人不再无依无靠。

《回归》中,香港回归前,居住在大陆的华哥与家人分散,家庭的离散与国家的动乱相交,华哥漂泊到香港海岸和温柔的莲姐相遇,此时安定了的个人期盼国土的回归,对自己身份的认定,香港回归后,社会的变迁使城市心理回归主流,城市的陌生感跨越地区的隔阂,个人在香港和大陆融合的文化血脉中谱写着温馨与圆满。

第三,她用城市的名称融合来象征世界文化的共存,《北西》系列,影片中的"北京"与"西雅图"两个城市的形象并没有真实的展现在受众的面前,实际上剧中故事的发生地和大多数的外景也并非来自中国的城市北京和美国的城市西雅图。

而所谓"北京"与"西雅图"与现实中的真实的地理属性并无太大关联,只是一个抽象的指示性的符号,是一种文本性的空间代指。

在本质上,“北京”遇上“西雅图”是来自北京的文佳佳和来自香港的焦姣,在“西雅图"制造的浪漫下,邂逅了Frank和大牛,收获到美丽的爱情,完成了跨区域文化的和谐对话,映衬全球化影响下共住地球村的完美状态。

(3)关于“梦境”的隐喻:以内隐的方式预示理智的抉择

关于梦,贯穿在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中,他认为梦是“一种愿望的满足。它可以是一种清醒状态精神活动的延续。它是高度错综复杂的智慧活动所产生的。”

“电影中,梦是一种十分隐晦的方式推动故事情节发展,加强和深化故事内容,人们的梦看起来杂乱无序,实际上在潜意识的作用下,思想无意识中本能的、理智的愿望达成。

主人公在梦中表现出的看似杂乱的镜头拼贴,实际上蕴含着主人公对真理的追求,薛晓路在《不二情书》和《吹哨人》两部电影中,运用了"梦境"的元素。

在《不二情书》中,焦姣现实中是欠下百万赌债没有能力偿还成为被追债的债务人,片中焦姣一袭黑色皮衣化身债权人去讨债是焦姣做的梦,梦中情景实际上已经使她还清欠款的愿望实现,在结构上,正对应现实中焦姣做出正确决定还清债务,绝处逢生的结局,开场的梦与结束的行为形成首尾相互照应的结构。

弗洛伊德在研究梦的运作时指出,简陋粗略的梦暗含冗长丰富的隐喻,每一个部分是可以找出与现实对应的意义,归结为梦的凝缩作用。

《吹哨人》中,马珂和周雯前往非洲的途中,马珂在船上的梦是由毫无逻辑的镜头片段组合而成,归结起来为发生过的事情和预测到的未来:

爬过的9号gate通道、高工老两口等,梦在吕汉发生地下爆炸整个城市倾倒时惊醒,马珂在梦中预见如果不及时制止这场阴谋将会带来的灾难后果,因此更加坚定自己的责任,接替“吹哨人”工作,提高了保护城市吕汉的决心。

两部影片中梦里的相关活动都是现实生活中心理状态的呈现,将现实空间与梦里空间合二为一,透过做梦这样无意识的窗口看到主人公内心深处最真实的诉求,使人物造型的塑造富有转变的层次感以及合乎现实的逻辑感。

就薛晓路的电影中对视听元素的使用情况来看,她追求电影形式美感,利用电影语言对受众的视觉和听觉产生较强的冲击。总的来说薛晓路的电影情节感偏弱,讲述人物情感为重,因此会赋予视和听元素情感功能,增强电影叙事表现力,从视和听不同方面更加立体地影响受众对影片的理解。

综上所述,薛晓路将自己对社会现实的真实感受经过艺术二次加工呈现在观众面前。在电影学院多年专业学习,加上编剧经验的积累,使她知道怎么讲述一个好的故事来吸引受众,并且多年来从始至终都严格遵循自己的创作原则,保持对电影的热爱,因此有着一套讲述故事的表现形式。

而电影这种首先唤起人感知器官的艺术形式,也要求电影创作者能够在画面、声音上保持特色,薛晓路的独特之处便在于能够将个人情感投射在影片中,因此电影中每一元素都有其想要表达的含义之说,受众从中理解剧中人物情感指向,也理解薛晓路的情感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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