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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艺谋眼里有泪:曾寄居岳父家引发矛盾,他永远感恩吴天明

娱乐天地2024-01-09 13:24: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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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艺谋与吴天明)

1987年是张艺谋人生的一道分水岭。此前他默默无闻,这年他执导的影片《红高粱》荣获第38届柏林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金熊奖,名满天下。

张艺谋名不见经传时,岳父看不起他。那时他与妻子肖华和女儿张末寄居在岳父家,都说婆媳难相处,其实翁婿生活久了也会有矛盾,张艺谋与岳父多次发生摩擦。

张艺谋苦恼、无助、彷徨,是西安电影制片厂厂长吴天明将他拉出了生活的困局,张艺谋永远对吴天明心存感恩……

张艺谋原名张诒谋,1950年4月2日出生于陕西西安,父亲张秉钧在省林业局下属的一所学校任教,母亲张孝友是西安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的皮肤科医生。

(在农村插队时的张艺谋)

张艺谋是家中老大,下面有两个弟弟,一个叫张伟谋,一个叫张启谋。

张艺谋身高1.68米,长相老气,皮肤黝黑,20多岁看上去就像个中年男人。他内向,不善言辞,并不招人喜欢。

中学毕业后,张艺谋到陕西乾县农村插队,与女知青肖华产生了感情。

肖华比张艺谋小1岁,父亲是陕西兴平县一家工厂的厂长。1972年,两人离开农村回城,张艺谋在咸阳市第八棉纺厂当工人,肖华在兴平县408厂上班。

肖华的父母看不上张艺谋,觉得他家庭条件一般,个人条件也不出众,反对女儿与张艺谋来往。

(早年张艺谋与肖华)

父母托亲友给肖华介绍对象。对方介绍了两个小伙子,他们不仅长得比张艺谋帅,而且家庭条件远比张艺谋优越。

但肖华独独钟情于张艺谋,她觉得张艺谋是一支潜力股,将来会有所作为。因此肖华不顾父母的反对与张艺谋相爱。

星期天,张艺谋经常从咸阳坐长途汽车去看望肖华。肖华不敢将张艺谋带回家,他便在兴平县住小旅馆。

那时张艺谋有些自卑,生怕肖华将自己抛弃,便经常给女友写情书,有时一个星期要写两封。张艺谋给肖华最长的一封情书写了40多页纸,肖华一边看一边感动得掉眼泪。

张艺谋喜欢摄影,可他每月工资只有30.2元,买不起相机。肖华将自己省吃俭用积攒的100元交给张艺谋,他再添点钱,买了一台国产的海鸥牌照相机。

(青年张艺谋)

1976年,肖华已经25岁了,这个年龄在那个年代属于大姑娘了。见女儿死心塌地爱着张艺谋,父母只得勉强接受肖华与张艺谋的爱情。

为了让张艺谋有所发展,将来女儿能生活好一些,肖父想方设法帮助张艺谋。

1977年,相关部门给了咸阳第八棉纺厂一个上大学的指标。按说根本轮不到张艺谋,肖华的父亲与妻舅千方百计托人找关系,将这个名额给了张艺谋。

1978年9年,张艺谋准备去北京电影学院摄影系上学。肖华的父亲担心他上大学后甩了女儿,要求张艺谋与女儿结婚。

于是上大学前,张艺谋与肖华在兴平县举行了婚礼。

(大学时期的张艺谋(右))

张艺谋上大学期间,肖华省吃俭用将不多的工资接济丈夫。她给丈夫买衣服、鞋子,张艺谋每次离家,肖华还要给他准备各种吃的,而对父母她都没有这么尽心。

1982年,张艺谋从北电摄影系毕业后,被分配到广西电影制片厂当摄影师。这时肖华怀孕了,张艺谋没有多少时间回家照顾孕妻,岳父母替他承担这份责任和义务。

1983年3月31日,肖华生下女儿张末。由于厂里没有给肖华分房子,她搬出集体宿舍,带着女儿寄居在父母家。

父母家是一套老式的两居室,总面积60多平米,家里非常拥挤。

(张艺谋与肖华和女儿)

张艺谋回兴平县城时,也寄住在岳父家里。张艺谋平时远在广西,那时通讯不便捷,他打不了电话,连信也很少给妻子写。

岳父数落他:你几个月不见肖华和末末,就一点不担心吗?张艺谋不接话,岳父有些生气,提高声音又说了一遍。张艺谋这才不耐烦地回答:我有什么办法呀?

岳父觉得张艺谋不爱妻子和女儿,心里堵得慌。

张艺谋寄居在岳父家里时,话很少,从不谈单位的事。一家人聊天,只有他一个人坐在一旁不语。

岳父话里有话地说:是不是我们替你照顾肖华和末末,你有意见?张艺谋笨嘴拙舌,回答只有两个字:没有。

(成名前的张艺谋)

张艺谋这样的回答让岳父很不满,他在心里想:这样一个蔫男人,女儿怎么会爱上他?

1984年,张艺谋一家已经在岳父家寄居了一年多。这年国庆节他回兴平县城与妻女团聚,岳父问他:你打算怎样安排肖华和末末?

岳母直接将话挑明:你们都生儿育女了,总住在娘家不合适。

张艺谋头都大了,他不是没考虑夫妻两地分居的现实,可实在没有办法。他想过将肖华调到广西电影制片厂,可根本没机会,况且肖华在北方生活惯了,也不一定愿意去广西。

而张艺谋不可能为了家庭放弃事业回兴平县,他如实向岳父母讲述了自己的难处。

(肖华与女儿张末)

岳父面无表情地说:那你们就这样一辈子分居吗?你在外面倒好,照顾末末的任务都落在了我们肩上。

张艺谋没有能力解决这个难题,提出去外面租房住。肖华瞪了丈夫一眼:租房不仅每月要增加一份开支,而且我上班去了,谁替我照顾末末?

岳父母对张艺谋不满意,张艺谋寄居在岳父母家也很压抑。每次来到岳父母家,他心理压力很大,不敢多说一句话。他的沉默越发让岳父不满,翁婿俩多次发生摩擦。

张艺谋话少,但说出的每一句都噎人,岳父被噎得老泪纵横,张艺谋眼里也涌出泪水。

肖华夹在丈夫和父亲之间颇感为难,她只得两边劝,平息两个男人的矛盾。

(张艺谋在拍片现场)

1985年春节,为了避免见岳父母,张艺谋没有回兴平县与妻女和岳父母一起过年,这让岳父既伤心又愤怒。

然而张艺谋不可能总逃避岳父,翁婿俩一见面,一家人就都不愉快。

张艺谋渴望搬出岳父家,一向不求人的他,主动与西安电影制片厂厂长吴天明取得联系。

吴天明祖籍山东省莱芜市,1939年12月出生于陕西省咸阳市,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导演进修班。1983年吴天明出任西影厂厂长。

(吴天明)
(《人生》(1984)电影海报)

1984年,吴天明执导的影片《人生》,荣获第8届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故事片奖。

张艺谋找吴天明算是碰上了好时机。当时西影厂正处黄金时期,吴天明四处网络人才。他准备将张艺谋调到西影厂,但广西电影制片厂不放人,吴天明只得将张艺谋借调过来。

张艺谋如实向吴天明讲述了自己一家寄居在岳父家的困境,及内心的苦楚,希望吴天明帮他解决夫妻两地分居的难题。

于是吴天明便将肖华从兴平县408厂调入西影厂图书馆,并给张艺谋一家分了一套两室一厅的住房。

张艺谋一家搬离岳父家时,向岳父母说了一声“谢谢”。女儿一家搬走,岳父母又有些不舍,老两口心情很复杂。

(张艺谋与张曼玉在拍摄现场)

但他们做梦也没想到,仅仅过了两年多,女儿就发生了婚变。此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张艺谋。

张艺谋属于借调性质,刚来就享受分房待遇,而西影厂很多老职工没有房住,这引起了他们的不满和嫉妒。

有的职工围着吴天明,要求他将张艺谋的房子收回。吴天明大声说:张艺谋是人才,就应该特殊对待,谁再无理取闹就给我走人!

这些人奈何不了吴天明,就将气撒在张艺谋和肖华身上。肖华骑的自行车停在院子里,经常被人扎破车胎。有人见了张艺谋就说风凉话,张艺谋能忍,从不回击对方。

(张艺谋百忍成钢)

1986年春节,张艺谋家的窗户被人用石块砸破了。为息事宁人,张艺谋和妻子没有向厂里的保卫科报告,自己买块新玻璃装上了。

处境的艰难,让张艺谋感慨万千:寄居岳父家有纠结,没想到借调到西影厂有房住了,生活还是这么艰难。

这一切也催生了张艺谋的拼搏动力,他要出人头地。他想:你与大家一样平平常常,就会受欺负;你超出别人一点点,就会遭排挤和嫉妒。而当你超过别人一大截,别人就会仰视你,尊重你。

1986年,吴天明执导影片《老井》,让张艺谋当摄影师。可影片的男一号迟迟找不到合适人选,于是吴天明脑洞大开,让张艺谋饰演男一号孙旺泉。

(张艺谋《老井》海报)
(张艺谋、梁玉瑾《老井》剧照)

吴天明这一大胆举动,遭到了厂里的反对和讽刺。有人在背后骂他有病,坚决不同意张艺谋当男主角。

但吴天明力排众议,坚持启用张艺谋。

事实证明,吴天明的选择是对的。张艺谋因为演活了孙旺泉,获得第11届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男演员奖、第8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男主角奖,及第2届东京国际电影节最佳男主角奖。

在《老井》中,孙旺泉与巧英在井下有一场激情戏。为了贴近角色,张艺谋饿了3天3夜。

影片公映后,很多人说张艺谋演激情戏假戏真做。张艺谋分辩道:我3天水米未进,走路脚都摇晃,还能动歪心思吗?

(张艺谋与莫言)

1987年,张艺谋想将莫言的小说《红高粱》拍成电影,自己当导演。张艺谋是摄影师,没有导戏的经验,西影厂多位领导不同意,唯独吴天明支持他。

当时影片还没有报批,没有一分钱资金支持。吴天明顶着巨大压力,违反规章制度,与几个朋友凑了4万块钱。

他将这笔钱交给张艺谋,让他赶到山东高密种高粱准备拍摄电影。

张艺谋执导的《红高粱》获国际大奖后,他的命运被彻底改变了,同时改变的还有肖华的命运。不久,张艺谋执意与肖华离婚了。

(张艺谋与巩俐)
(喜获金熊奖)

没有吴天明,就没有自己的今天。从德国柏林领奖归来,张艺谋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含泪说:天明正直坦荡,是我一生的贵人。没有他的支持,就没有《红高粱》,我愿为天明肝脑涂地。

而吴天明却对媒体说:我是西影厂的厂长,帮助有才华的年轻人成就事业,是份内的事。张艺谋能取得这样的成绩,是他努力的结果。

张艺谋比吴天明小11岁,在心目中将他当老大哥尊敬。

2014年3月4日,吴天明突发心梗不幸在北京离世,享年75岁。张艺谋非常悲痛,在吴天明的告别仪式上,一向内敛坚强的张艺谋落泪了。

(吴天明(1939年12月5日—2014年3月4日))
(张艺谋与女儿张末)

虽然吴天明走了,但他对自己的知遇之恩,张艺谋一辈子记在心里。

吴天明的女儿吴妍妍高中毕业后在美国学习服装设计,后改学表演。回国后,吴妍妍既拍戏又当制片人,出品的《马文的战争》《暴雪将至》《通往春天的列车》等影片,广受好评。

吴天明走后,张艺谋将吴妍妍当亲人,只是因为种种原因,他们还没有合作过。

张艺谋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虽然他与肖华离婚了,但前岳父的那份恩情他铭记在心。张艺谋忘记了当初的不愉快,曾多次通过女儿张末给前岳父母带礼物。

对于吴天明的提携和帮助,张艺谋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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