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成为“边缘人”,因情义产生偏见,在主流思想中,可怜又可爱
当你穿梭在人流中时,你会不会有这样一个疑问:“活着是为了什么?”
人永远不是单一个体,而是群居动物,当你“特立独行”之时,必然会遭受非议,正因为如此,你才会与这个世界显得格格不入。
“小偷”为一个名词,当这个词出现之时,本身就存在偏见,不是有人出生就是小偷,而是在后期成长过程中,因环境因素造成了自己的改变,但小偷内心也有自己的道义所在。
电影《小武》是贾樟柯的首部长片,小偷经历情感背叛,普通人在用自己的偏见审视人性,情节简单却回味无穷。影片借助各种手段真实地展现了边缘人群的社会生活。
法国《电影手册》评论其摆脱了中国电影的常规,标志着中国电影的复兴与活力。
某种程度上讲,世人眼中做不光彩事情的人,便是社会边缘人群。而边缘人群因其边缘性必然遭到主流人群的排斥与辱骂。小武,一个惯偷,毫无疑问必然属于这类人群。
他穿着不合体的西服,戴着黑框粗边眼镜,总爱歪着脑袋,时不时用手摸摸下巴,脸上是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情,当售票员查票时会流里流气地说“我是警察”,然后不屑地笑着,而下一秒钟就是自然地将罪恶的手伸向旁边乘客的腰包。
这样的人必定是可恨的,当县里的无线电热播着,关于督促犯罪人员投案自首的通告时,人们热烈地讨论着这项新的法律,新闻记者也在热火朝天地进行着采访。
只有小武带领着弟子们一脸与己无关的表情,默不作声地穿梭于人群之中,与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自成一股气流,仿佛他们与这个社会是不相容的,他们徊在社会的边缘,做着世人所不耻的事情。
不仅在社会上,在家中小武也处于一种边缘的位置。电影中有这样一个镜头,一家人大部分都围坐在火炕上,聊着今年的收成,聊着工作情况,甚至是聊着外国香烟,只有小武一个人落寞地倚坐在炕边上,默不作声,没有人理他,他也不理别人。
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但却被家人视而不见,小武的边缘性地位再次地展现在人们面前。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社会边缘人物,却有着十足的“人情味儿”。他可以为了当年对朋友说的一句“结婚送6斤钱”的玩笑话,在风声正紧之时,不惜冒着被捕的危险,一天偷上几千块。
这是小武认为的“义”,这种义体现的淋漓尽致,甚至于我们会被这种义而感动,一诺千金虽被小武用的地方不对,但无可否认在他的思维中,这是正确是。
为一个风尘女子真心地投入自己的全部感情,甚至舍弃身家性命也在所不惜。他虽为小偷,却也有自己的道德底线,每次都把被偷者的身份证寄到派出所,以减轻被偷者的麻烦。这样的小武无可厚非是可爱的。
尽管如此,小偷终归是犯罪者,不会永远逍遥法外。在一次“工作”中、小武被捕了,在押送的途中,警察因有事而把他栓在电线杆的拉线上。
这马上引来了路人的驻足,甚至围观,人们对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眼神中透露出异样的目光,似乎他们看到的是一个什么的东西,而不是他们的同类。
小武处在人群的中央,但确确实实是被主流社会抛弃了,因为他不适应这个社会,不能融入社会的主流,是个被讨伐的落伍者,是个边缘人物,这样的小武又是可怜的。
小武的情感挫折是这部影片的主线。
首先是友谊的背叛。小武与小勇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影片中有这样一个画面:在古老破旧的青砖墙上有两排一道道的横线,横线旁边分别标明着小武小勇以及年代。
当看到这一画面,我们不禁对他们的小时候产生了许多联想,两个天真无邪的孩子称兄道弟,光着脚丫子在乡村的小路上打闹戏,弄得一身一的尘土,换来无尽的开心笑声。
这时画面转至屋内:两个成年人穿戴整齐相对而坐,抽着香烟,话语无几。小勇的话中充满了隐瞒与欺骗、而小武的回应则充满了不满与失望,那种兄弟之情早已荡然无存。
其次是感情的背叛。由于失去了好友,小武到歌厅听别人唱歌,在那里他遇到了歌女梅梅,歌厅的老板调侃小武这不是真爱该有的场合,然而小武确信真心的存在,接着小武在这部影片里第一次幸福的微笑。
在与梅梅的交往中,小武就像一个纯真而听话的孩子,他对梅梅关怀备至,为了她学习唱歌和跳舞,幸福之情溢于言表。然而当他买好金戒指希望再讨梅梅欢心时,却发现她已经不在这家歌厅。
这时出现了这样一幕镜头:小武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但是一直把玩着手上的一串钥匙。
表面上,小武还像往常一平静,对什么都不在乎、不关心的一样,可是他手上不断颤动的钥匙正表现了他内心的不安与恐慌,他不仅走在大街上没有目的,在通往爱情的道路上,他似平也迷失了方向,看不到目的地和未来,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不出所料,梅梅背叛了小武的爱情,不辞而别了。
再次是亲情的背叛。感情失败的小武,欲哭无泪,回到了农村老家并把金戒指孝敬给了母亲,然而亲人们却未带给他任何的温暖。
父亲训斥他没规矩,母亲质疑戒指的真假,妹妹笑话他没出息,哥哥嫂子们对他爱搭不理,甚至小小的侄儿也不肯让他抱一抱,这一切都似在小武的伤口上微了把盐。
情感上受到的忽视和伤害使小武再也按不住,在发现那枚孝敬母亲的金戒指,戴在了未过门的二嫂手上时爆发了。可是没有人理解他真实的感受,于是便出现了这样的一幕:父亲拎着棒子在后边咒骂,而小武在前边气地说:“我再也不回来了”。
也许在亲人眼中,小武是不懂事没有规矩的,仅仅是因心痛那枚戒指才不顾场合地大发雷,可是让小武心痛的恰恰不是那枚戒指,而是亲情的背叛。
在《小武》这部影片中,没有波澜起伏的情节,也没有视觉或听觉上的冲击,但它却能震越人的心灵,引发莫名的情愫,唤起人们内心深处的共鸣。
亲情和友情贯穿在本片中,当小武用自己的标准同他人相处时,总是在遭遇着冷嘲热讽,他成为“边缘人”不是他的错,更像是我们一步步将其推入深渊。
影片把镜头对准了社会边缘人群,并真实地展现了普普通通中国人的社会生活和精神世界,可以说《小武》为“纪实主义电影”竖起了鲜明的大旗。
活着是为了什么?对于小武而言,可能是坚守自我内心那份情义,不会因随波逐流而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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