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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日本娱乐圈最大性丑闻来了,细扒整个事件,让人一言难尽!

娱乐天地2023-12-28 17:32:320

对于在亚洲文化圈生活的人,几乎不会没有听过杰尼斯艺人的歌曲或者看过他们的电视剧和综艺。

或许你在《悠长假期》火遍亚洲的时候还没出生,但你大概会看过的18年《东京大饭店》里的木村拓哉,你还会在许多日剧和综艺里看到岚成员的身影,还有人人都至少看过一点流传在社交平台上的切片的综艺——《周一开始便熬夜》的主持人村上信五,去年冬天热播的富士台日剧《静雪》的男主目黑莲,《铃芽之旅》的男主配音松村北斗,他们都是杰尼斯事务所培养起来的艺人。在两岸三地几乎无人不知的陈慧娴的《千千阙歌》、梅艳芳的《夕阳之歌》的原唱近藤真彦也是杰尼斯旗下出身的。

可以这么说,杰尼斯在日本的地位,跟韩国的三星可以比肩。

似乎没有人会预想到曾在日本娱乐世界里一手遮天的杰尼斯会真的完蛋。但为什么早在1999年文春媒体就开始报导喜多川的性侵事件的这么多年来一直也没有什么水花,在20多年后的今天,大厦好像一夜倾倒一样。

2023年11月14日,一位40岁的杰尼斯的性侵被害者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他的代理律师发表声明说,今年5月,他向杰尼斯事务所控诉当时还是未成年的自己在1995年遭受了性侵,当时接电话杰尼斯事务所的人员表示会确认他的在籍情况之后再联络他。

但五个多月来他都没有等到事务所的回音,在他向一些媒体诉说了自己的经历后,他等来的是社交媒体上对他“肯定是想要钱吧、全部相信他的话太危险了”的冷嘲热讽

对于喜欢杰尼斯的粉丝来说,隐隐约约都会知道一点关于喜多川“恋童癖、潜规则”的传闻。对于丑闻爆出,一般被性侵的女性会很矛盾,“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觉得这个事情没什么,在这个男性占据优势社会资源的世界里,似乎作为一个女性,男性被性侵了对我的冲击没有那么强。如果是女偶像,我觉得知道她们被性侵会让我很痛苦。”

1999年,周刊文春陆续发表多篇关于喜多川的性侵行为的报导。文春的报导里,喜多川的家,同时也是杰尼斯练习生的合宿所,是“恶魔之馆”。10多名受访者作证,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喜多川会对他们进行猥亵行为。杰尼斯事务所以名誉损害向周刊文春提起了民事诉讼。2002年的一审判决中,有两名少年出庭为报导作证,但东京高裁不承认少年们作证的信用性,判处文春赔偿880万日元。文春不服上诉。

二审里,法庭认定了少年处在“有可能无法出道,所以无法抗拒的权力关系”里被施加了性侵害行为,文春报导里最重要的部分的真实性得到了认定,赔偿额也降到了120万日元。但和一审的状况不同,日本媒体并没有大幅报导文春二审胜诉、以及性侵害得到认定的消息。密歇根大学的法学家和社会学家在《秘密、性和奇观:日本和美国的丑闻规则》一纪录片里写到,虽然喜多川败诉了,但是他赢得了这场丑闻的公关战。

西方的媒体其实没有办法很好的理解日本娱乐圈的运作方式以及所谓东亚人的思维方式,再加上杰尼斯在日本媒体里话语权的垄断和影响力实在是持续太久了,对日本文化也好、对日本娱乐产业也好,没有太多了解和研究的导演能够撬动那样一块盖子。

BBC纪录片中有一幕让人无法忘记,“导演去问路人知不知道喜多川性侵和恋童的事情,路人回答说知道,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又能怎么样呢?

但这部纪录片好像一个导火索一样,在那之后越来越多的受害者开始说出自己的经历。截至23年10月2日,已经有478人向“被害者救济委员会”申告自己曾遭受了杰尼斯的性侵害。小川葵感慨日本媒体不行,只有西方媒体报导之后社会才开始有反响。

多年研究女权的社会学者热田敬子认为,喜多川的性侵丑闻在2023年能有极大的社会震动,BBC的纪录片只是小部分因素。虽然现在纪录片可以免费收看,但3月份时,BBC不是日本普通民众轻易能有的渠道,或者愿意去看的一个频道。

甚至热田身边许多性别问题的研究者都没看过。BBC的纪录片也并没有在以前文春等等媒体的报导之上提供更多的新情报。

在BBC纪录片播出后,中田很快跟进了这个议题,向观众介绍纪录片内容,也提供自己的观察与思考。或许因为将平台从电视转向网台,也或许从日本移驻到了新加坡,中田的受众与定位令他比日本的无线电视台行动更快,及后也多次就事件后续再拍片。中田关于杰尼斯事务所性侵风波的第一条片推出一两周之后,日本的主流媒体也渐渐多了报导。

一种声音指,日本媒体的重视,或许也因为,杰尼斯·喜多川本人在2019年已经去世。他的姐姐玛丽也在2021年走了。

玛丽·喜多川是喜多川家的长女,比最小的弟弟杰尼斯大四岁。早期经营酒吧,后来加入杰尼斯事务所担任过多个工种的职务,及长期担任杰尼斯事务所的副社长,2019年杰尼斯·喜多川去世后,玛丽一度接任董事会执行主席,于2020年秋天退休,2021年8月因疫情去世。玛丽的死,可说打开了日本媒体报导的闸门。

在杰尼斯,玛丽与杰尼斯被认为是“2人体制”,玛丽负责事务所经营,也是杰尼斯事务所中管理媒体的人,杰尼斯则负责艺人培训和经纪。2023年8月29日,负责调查杰尼斯事务所性侵事件的外部专家小组与媒体见面发表调查报告书,直指玛丽一早清楚杰尼斯的性取向和癖好,但对外彻底隐瞒。

热田认为反响到底还是来自于日本社会氛围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BBC“巧合地在这个时候报导了一个日本媒体不太愿意报道的事情”。很多女权团体、人权团体和受害者多年来都在不断努力,这些人的努力变成了社会震动的大前提。

从上世纪90年代日本社会开始讨论二战中军队的性暴力,2011年有了强奸救援中心,2017年法律上认定了男性性侵受害者,2018年左右,#metoo#风潮来到日本。

运动开始之后,社会上开始有许多关于性加害的讨论。2022年开始,#metoo#燃烧到日本娱乐圈。多名受害者站出来指控电影导演园子温、榊英雄利用试镜的机会性侵女演员,女演员千叶美裸也曾出面告发,却遭中伤诽谤,2022年12月在自宅结束生命。歌舞伎演员市川猿之助、在《半泽直树》中饰演大和田的香川照之等资深艺人也都被揭发出性侵、性骚扰丑闻。

日本大众对于性加害中的男性受害者的认识,也从2017年法律的修正开始才渐渐转变。

2017年日本的性犯罪相关法律罪名从“强奸罪”修正为“强制性交罪”。

在法律修正之前,这个词意味着,被害者被限定为女性。而且日本的性行为同意年龄从明治时代以来就一直是13岁,2023年7月才变更为16岁。在此之前,13岁以上的受害者如果无法证明自己“被施加了激烈地反抗都没有办法阻止”的暴行和胁迫的话,强制性交、强制猥亵等罪名就很难于施害者身上成立。

可想而知,大部分是在上世纪遭受喜多川性加害的,大多数当时还是未成年的少年练习生们有多么难开口。

上世纪60年代,东京丰岛区的艺能学校新芸能学院将杰尼斯事务所告上法庭,其中一项起诉的内容就是喜多川对于学生的猥亵行为。1962年,喜多川带着4名少年棒球队员来到这个学校训练,住在一起。当时遭到猥亵的少年们向学校的社长告发了喜多川,喜多川被逐出学校之后独立,成立了杰尼斯事务所。

而那4名棒球少年出道成为了初代杰尼斯。

1967年的法庭上,4名初代杰尼斯成员作证说自己不记得喜多川在新芸能学院做了什么,否认了有性加害的发生。东京地裁以“没有证据”宣告无法认定有性加害的行为。

近日木村拓哉在社交媒体上发布自拍投稿配文“演出必须继续”,而这句话正是喜多川的名言。但又在众多“读不懂空气”和“完全不考虑受害者的感受”的骂声中木村删掉了这个投稿。

前杰尼斯艺人东山纪之接替喜多川侄女藤岛景子出任社长,说对于性加害毫不知情,只是听到了一些传言。但东山本人也早就被传有性侵害和权力骚扰的前科。于是记者会上,记者们一再向东山询问过去的传言——有东山用脚刺激男孩的裆部,向他们展示自己的生殖器,并和他们说“吃我的香肠”。东山一时反问,一时又语焉不详。等他整理好说辞再面对记者时,已不再记得往事含糊推托。

这时,事务所内部流出了一张“NG(不指名)名单”,名单里罗列着相当数量的记者,标记了他们的姓名,供职媒体及记者本人照片。这张名单对性侵风暴中的杰尼斯简直是雪上加霜,显然是指责事务所操控媒体的证据,事务所将行为推给公关公司,显然公众对答案并不满意。

而对于受害者来说,需要承受许多网络上对他们出来自白是要钱卖名的指责。石丸志门删掉了自己了博客,最近很少露面和接受采访,每天骂他的推特还会多个几百条。他患上了严重的PTSD,在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会突然身体做出怪动作,他解释说因为有时候性侵的记忆突然袭击自己,需要动身体把记忆驱散。但这被媒体认为是“不正常”的举动,他们开始对石丸敬而远之。

许多接受热田采访的受害者们现在的状况并不如意。他们在加入杰尼斯之后,会被要求在公司练习歌舞,不能去学校正常学习,“对他们来说回到正常的社会和工作是很难的事情”。一个受害者告诉热田,自己对于人的信任感已经完全崩溃。

他说自己在遭受到性侵之后,“已经控诉了许多次,但没人听,没人处理,所以他不再信任大人和社会”。在生活和工作的场合中遇见了矛盾和困难,正常的人也许会去沟通,但对于受害者来说,他们已经习惯谈判和商量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带着这样的心态,他们无法再如常地融入社会。

日本大部分女性主义团体很少关注杰尼斯事务所的性侵丑闻,以为那不是她们的议题。10月时,前杰尼斯艺人志贺泰伸和饭田恭平等等5名成员宣布退出当事者协会,宣称与协会代表平本淳也及副代表石丸志门的理念产生了差异。据日本媒体报导,平本和石丸在和女性主义团体代表东山纪之及藤岛景子见面时,提出加入,帮忙负责补偿,也邀请东山和藤岛茶叙。这些发言激起了一些协会成员强烈的不满。

2019年喜多川病逝时,将近9万人到场参与了在东京巨蛋举行的追思会。会上朗读了时任首相安倍晋三发来的吊唁文。吊文说“在半个世纪里,喜多川先生是代表日本的制作人,他为演艺界带来了一股新风,一直探索着娱乐业界的新可能性”。

对于日本国民来说,杰尼斯是一种跨越时代,陪伴成长的家人一般的存在。当你打开日本的电视,几乎每一个台都会有杰尼斯艺人出演。每年的日本春晚红白歌会上,也不可能没有他们的身影。从1970年起,杰尼斯事务所旗下的偶像团体每年都获邀登上红白,少则一组,最多曾达到七组。

今年第74届红白歌合战,确定不会再有杰尼斯系艺人登台。主办方一口气邀请了13组从前从未登场的艺人,包括三组韩国团体。“红白”过去也曾邀请过韩国组合登场,但以往的组合中均有日裔团员,今年则彻底打破惯例,三组韩团均没有日裔参与。

公布演出者阵容当天,NHK电视台发表了一封“红白”出演者的人权尊重指引,第一条即为:禁止对表演者进行性剥削、性虐待、恶意骚扰、歧视或冒犯行为。

这恐怕是对逝者最大的讽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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