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福音》：混乱中探求一方宁静

最近看完《午夜福音》，这是部充满奇思妙想和哲学讨论的作品，是由《探险活宝》的制作人Pendleton Ward、与喜剧演员兼广播节目主持人Duncan Trussell合力企划出来缤纷异色又烧脑的成人向卡通。

这部卡通每集的的主轴，都是主角克兰西.吉罗伊寻找不同的人访问录制Podcast的经过。而实际上，本剧中谈话也是取自Duncan Trussell的Podcast：《Duncan Trussell Family Hour》。所以这些谈话，也是真实存在的Podcast节目。

看完第一集的结论是这部卡通动画有些“暗喻之意”，第一集是探讨迷幻药的话题，而且在当初的上映时间为国际大麻日，真是特色鲜明。内容有意义还不足以让人一直看下去，能够深入浅出地讨论主题，让观众能在创作者传达的立场和建议中畅游，才让本作引人瞩目。

（由于迷幻药/大麻较有争议，在本文最后面补述我的立场及对第一集诠释）

除了每一集的深度外，本作也努力加入各种思想、符号、音乐，非常热闹。特别是每一集的音乐都非常切合剧情。而这些音乐风格多变又与剧情搭配完美，稍微脱离剧情又不失协调，每次都让人期待下一集又有什么特色的音乐。

虽然前面我说作品有些“过分”，但并非说作品剧情不好，本作剧情非常认真缜密，环环相扣，又充满惊喜，有着独特的宁静与混乱。尤其台词会打破第四道墙，声音与画面时常脱节，会有趣味和异样感，又不会有叙事上的混乱，能做这种协调性，实在厉害。

不过这部作品讨论的内容大多有争议，需要谈及各种方面，难以在半小时内说明清楚。我在看的时候，偶尔会出现困惑，但这并没有影响到我享受这部作品。也是因为这部作品在议题的处理上，始终保持着开放，让我们能够理解这是制作者和受访者的立场。

本作除了单集的故事外，也有着主线，从第一到七集逐步描述主角克兰西心理状态和环境的转变，并在第八集收拢总结。这些转变也展现在画面上，在暴力和荒诞逐步消失后，由混乱无序又猎奇，变得天马行空且祥和。

但猎奇的画面仍是本作让我印象最深刻的地方，尤其是在第五集模拟器监狱里犯人的无限轮回，画面暴力达到最高点，同时又有饱满的宁静与和谐。这集的主题也跟这样的内容很搭配，主要是讲述超脱的思考方式。

在第六集转折后，第七、第八集就已经看不太到暴力的画面，我想是对应到主角的心灵变化，因为在第六集之后，主角克兰西终于开始面对日常，并且落实在行动中。

这部作品的主线，对我而言，很像是某个口若悬河道理都懂，却未曾面对人生过程。主角一直到第六集才真正完成了正念冥想，学习接受当下，并在第七集后才逐步面对自己的身心问题，并一脚踏进了更深的冥想领域：面对死亡。

从年初开始，我自己一直维持冥想的习惯，所以在看第六集之后的变化特别有感。特别是第六集的那位来宾的发言「你怎么知道自己领悟了，然后要出来拯救世人呢？」让我非常喜欢，大概是因为我认为「领悟了」只是内心冒出的念头之一。

而看完第八集之后再回头看看前几集的暴力，也会注意到那包含一段段不可控的意象，同时也是主角克兰西在试图逃离现实以及自我，所以前面六集的对话都是如此超脱，本质上是因为克兰西常常无视这些发生在当下的事情。

克兰西的逃避，也让我能用第三、第四集提到的肉身机器人，甚至是第五集的超脱的概念来理解故事中Duncan（现实）、克兰西（剧中人）、模拟器（剧中人的模拟角色）的构架，甚至从中感受到各种从「我是我」、「这里现在」逃脱的常见与苦难。

只是对我来说，思考终究是强调「当下」，我还满习惯把思考当作一种练习，即便描绘更多「要素」、「背景」、「信仰」。对我来说，那也就是不同时代、不同的人要找出思考的道路。

不论是感受思维混乱的部分，或者是感受成道路、知识的部分，重点依然是「这里现在」，也就是「我是我」，这些历程都是存在着的，那些都是「这里现在」的我。

这也大概就是本作最让我佩服的地方，也确实地描绘出内心的变化，继而通往一片静谧。

我对于第一集用僵尸暗喻迷幻药，比较着重在僵尸对自身和整个社会的巨大伤害（那是一个濒临毁灭的世界），以及僵尸无法自由地从僵尸状态脱离，还有即便脱离也会因为身边有僵尸而再次变成僵尸等等问题。

整个第一集最让我感到恐怖的，是剧中婴儿也难逃成人僵尸的一咬。无论僵尸是暗喻哪种药物，这都明显会伤害到未成年。也就是说，即便没有直接讲明，在作品中仍描绘出许多药物的危险性。

关于这一集我更认为是在反对一些东西，将现实的某件东西赋予在剧中人物身上，由此而来引发大众的思考，这或许也是我喜欢这部作品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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