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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将尽,大梦初醒,让我难以忘却的电影

娱乐天地2023-05-09 09:17:120

近日重温《悄悄告诉她》感觉再爱电影一次。一部电影竟如此完美地镶嵌三种艺术形式:舞蹈穆勒咖啡馆、民谣Cucurrucucu Paloma、默剧《我的小情人》;还有斗牛表演。将世界最梦幻又真实、最美丽又残酷的那一面带到观众眼前,就是电影在做的事情。

?你是正宗宝刀,我是破铜烂铁;你能杀人,我办不到;爱就是如此寻常之事。?

默片时代的日本在电影放映时,会有一个专业的即席旁白「辩士」,负责配音与讲解剧情,并搭配乐师现场演奏。

才华洋溢的辩士是戏院的明星人物,作为比电影本身更引人注目的存在,他能催眠观众入戏,亦可决定观众如何理解银幕上的故事。因而有言:日本的电影史不存在无声时代。

喜剧风格的《王牌辩士》是那映画初盛、光芒万丈年代的缩影,拍片的人、说戏的人、入镜的人,依附彼此活在一个美丽得难以割舍的梦里。

多处经典致敬与反身性思索,譬如剪接的幻术、第四面墙的破格、戏如人生的隐喻;燃烧的放映室也让人想起《新天堂乐园》电影已死的寓言。

但诚如吴明益在《苦雨之地》所写:「万物生降于哀戚但非死灰」,火葬的遗骸中翻捡出重建戏院的第一桶金,旧情节继续透过辩士的巧舌翻出新花样,演员与导演跳上同一列追梦蒸汽火车,而听者如痴。电影不死,风吹又生。

唯惜本片一副蓄势待发要畅谈电影史却点到为止完全不愿深入,怎么感觉是一个既讨影迷喜欢又讨影迷打的节奏。无论如何,横冲直撞逢凶化吉式的故事仍是满可爱的。

时隔多年第二部大卫林区,第一部《穆荷兰大道》是在某个接近跨年的夜晚看的,灯亮顿感人生狼藉,脑子里嗡嗡响的是蓝发歌剧女郎呢喃着「silencio」阴魂不散。

很佩服他的电影如何再现噩梦:于早晨残留的疑惧,将成为浪迹心室抓交替的鬼影。然思及一切可能只是源于一个男人的性幻想与补偿心态作祟不免感到极度乏味。

另外喜欢收尾的方法,驾驶失速飞车的那张脸孔不断扭曲、涣散、变异,模糊得令人无法区辨时空的线性,最终剩下笔直的路闪烁其辞,达致晕眩与解离。

也许那条路才是本片主角,诱惑观众飙上视野有限的暗途,而无法躲开任何拐弯、循环与跳跃的野生动物:它们变成了雾灯照出的一滩血,变成你大汗淋漓地苏醒后的记忆。

神片无疑,后座力强到那日下午看完至深夜仍然震撼,大师出手就是这么回事吗。Tilda Swinton再度完美演绎「穿什么怪衣服都不奇怪,穿什么都是女神」,而Almodovar再次交出一份完美居家型录。

但视觉上的野兽派满足已不是至关重要的──那通电话,那座布景,那把斧与那场纵火──千言万语,浓缩其中,独白作为对白,支构出令人深以为然的戏。

她在里面,却已然意识到一个外面,而无法继续依赖那亲手砌起的一砖一瓦。里外皆荒芜,只有沿着脸颊流下的泪既温柔又冰凉。

?你爱的是他,他其实是你。你那里毁灭了一个星球,他好端端地坐在对面:你一边谈笑风生,一边灰飞烟灭。都是你。?──《狂恋》后记

当然还有另外许多,无名的焦苦女子为我召唤来的浮想联翩。一刀千字,我读不完,她就离开了。

泪如雨下,河床淹流。「水」在本片具有神话故事那样强大的象征性,是亡灵渗透生者世界的媒介,亦承载不灭的痛苦,因而嚎啕。女人被剥除人的身份以后,化作妖鬼忧罗娜,浮荡淤泥荷池,流着血泪,永恒穿着拧不乾揉不净的裙衫,溺毙胆敢染指神权之人。

这不是鬼片,而是危地马拉转型正义的电影 。就像许多地方都发生过的,为了侵略自然资源和防堵革命者,独裁军对山区原住民进行种族清洗,屠杀、奴役;时隔已久,当年的幸存者终于等到为自己和亲人平反的机会:一个诉说记忆、被新社会听见的机会。

然而,战犯被纵放,社会陷入撕裂性族群对立。本片围绕着「将军」无罪开释后,宅邸外日日挤满不能接受判决结果的民众、一家人的变相被囚生活。

偌大气派的豪宅中,他们变得身心脆弱、噩梦连连、惶恐不安、到处见鬼,与其说是怨灵的阴谋,不如说是愧疚感的啃噬,只有活人才发疯。

历史真相不会淡忘了它自己,而否认它的人是没有未来亦无希望的。

「终极加害者」的三代女性家属各自面临不同的疑惑与痛楚,年纪最小的莎拉尽管对发生过的事一无所知,但她是唯一以敞开的姿态去亲近阿尔玛──其中一位忧罗娜──的人。

她听见她想说的话,也渴望去认识她所赖以生活的「水」,所以抱着氧气瓶跳入夜色中的泳池。「不要溺毙」这像是阿尔玛的警告,我却以为也是祝福。

因为她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溺毙、然后倒卧在血泊中的女人。军人杀害了她,无知的默许者使她噤声、淹没在时间长河中:除非声色俱厉,不然你们不闻不问。

尽管本片的收尾稍嫌草率,但我认为依然是有企图心的佳作。水体作为符码运用得当,蚕食感的叙事方法耐人寻味;不仅拍出忧罗娜的泣诉,也拍出她们的沉默──那种感到再也无可言说的沉默。

只愿化作家乡的河,千百年如一日地流动;而一日的污毁,可期以千百年去淘洗、更新、重归洁净。

八月看了四部值得一提的经典老片:博格曼《不良少女莫妮卡》、贾克大地《节日》、塔可夫斯基《安德烈卢布列夫》,还有安东尼奥尼《夜》。极喜欢《莫妮卡》,北欧的寒冽光影下,阴霾世界的夏日恋曲,纯真得令人感到软弱。

《节日》多希望是自己小时候来观看,定会被高个儿邮差的笨拙举止逗得乐坏──想起八岁看卓别林,从此走路有醉态。

近期我有空就会补补塔可夫斯基的进度,像《伊凡的少年时代》、《潜行者》以及《安德烈》,因为大一选修了一门经典电影赏析的课,虽然不确定会不会讲老塔,但还是有点担心早八放他的电影会睡成烂泥,于是先看起来放。

《安德烈》讲的是一个十五世纪的俄罗斯圣像画家的一生,他居住的城镇饱受外族「鞑靼人」的战火蹂躏,让他深感人世悲苦,进而对宗教能带来的救赎产生质疑,失去信仰的茫然灵魂只能选择封笔。

片中还提到一个「金帐汗国」,本来对这一整段的历史相当困惑的我忽然联系起来了,这讲的应该就是蒙古人在中亚建立的钦察汗国,最后是被俄罗斯人灭国──电影后段,为了重振民族自信,一个少年领导众人建造一座巨大的钟,而这项伟业也动容了已届暮年的安德烈,使他重拾画笔,创作出传世之作「三位一体」。

至于安东尼奥尼,我实在难以整理想法,《春光乍现》和《情事》的观后感是「根本浪费时间」,但《夜》尽管困倦指数颇高,我却相当喜爱那种悠缓步调和静待事物发酵。

画面构图十分精湛,城市建筑透过镜头的分割重组,空间本身成为巨大的拍摄主体,也让我信服为台北城留下典型印象的杨德昌,在美学上确实受到安东尼奥尼电影的现代主义影响。

《夜》之将尽时,一名女子轻轻用脚尖关掉了灯,白昼便透过落地窗压进室内。那时我想起邱妙津写的句子:「亲爱的,或许我写这封信就是想告诉你,人生还有这样一个简单柔和的结束。同样地,相邻的夜也会这样消逝。」

这是一个黎明自尽者的遗言吗?关于消逝的夜,杨德昌的《恐怖分子》里有一对年轻的恋人:清早,男孩刚睡醒,女孩则读了整夜的书,现在才要去睡──后来他们分手了,毕竟彼此刚好都在的时刻,太少了。

谢谢观赏,关注我,了解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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