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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审视多年前的电影《蓝色大门》,我们又看到了什么?

娱乐天地2023-05-08 16:13:190

《蓝色大门》自2002年上映以来,已经将近20年了。不过随着片中主角桂纶镁与陈柏霖在汽车广告中再度合作,加上电影在平台的重映,都让这部影迷心中的经典青春电影再度受到注目。

那么,重新审视多年前的电影《蓝色大门》,我们又看到了什么?

《蓝色大门》上映前,台湾在2000年经历了华语电影圈由《卧虎藏龙》带起的短暂热潮,却因为电影产业本身的孱弱体质,在2001年倏然的跌入低谷:当年上映的电影,无论艺术片或是通俗的大众娱乐主题,没有一部票房超过100万台币。

面对好莱坞作品的强势压境,似乎看不到任何乐观的发展迹象。在这样的环境下,易智言交出了手执导演筒的第二部电影长片,以一个在当时与众不同的校园青春故事,为台湾电影市场带来全新的视野,创造出400多万元的不俗票房

所谓「与众不同」,指的是《蓝色大门》很大程度脱离了过去新电影观照本土社会文化议题,并以青少年视角探讨成人世界的叙事特色,而采用了结构简单,情节易懂,容易引起感动的青春恋爱故事。这种在今天随处可见的题材,却是千禧年代初期难得一见的轻松小品,进而受到了广大观众的青睐与喜爱。

在电影开场,由桂纶镁饰演的孟克柔和梁又琳饰演的林月珍在体育课上幻想着长大后的日常生活,一心想成为张士豪(陈柏霖饰演)太太的月珍,却因为不敢主动示爱要求孟克柔帮忙认识牵线。等到克柔邀来士豪,女方竟因为害羞溜得不见踪影,让士豪误以为克柔自己想认识他,转而展开追求。

克柔和士豪一起到海边约会,牵手、接吻,克柔却发现自己喜欢女生,无法和男性建立亲密关系的取向。于是,克柔选择将月珍推向土豪,试图撮合一对「正常」的男女情侣,将自己暗恋月珍的心意埋藏起来……

明快的剧情推进,突然出现的幽默与巧思,摄影、灯光的设计,《蓝色大门》创造出了一个观众容易进入,并从中看见自身经验的影像世界。即使成长的环境有别,但当我们看见志豪毫不扭捏的自我介绍,或是林月珍用原子笔写着心上人名字时,想必都能会心一笑。

这些校园生活的点点滴滴中,又属志豪和克柔被叫到训导处的情节最为精彩:某个同学把月珍以克柔署名的表白信件,贴在师大附中的校园地板上,为了清除胶带和信纸,克柔和志豪不断的踢着地上残留的痕迹,却因此产生意外契合的节奏感,十足就像是一段即兴而生的舞步。

除了围绕着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蓝色大门》其实触及了许多值得深入探讨的议题。女学生和男老师之间的情感、无声的校园霸凌,或是喜欢同性身份在两千年代艰难的社会处境,但作为一部面向普罗大众的作品,导演兼编剧的易智言恐怕无意,甚至刻意回避将故事带往更为严肃的方向。

于是,观众看到克柔的桌上被粉笔大大地写上「恶心」两字时,月珍选择有意的漠视克柔得无助,却在之后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一样和克柔嬉闹带过;又或者克柔挣扎于性取向的痛苦之中时,士豪以「之后或许会喜欢男生」的理由解套。

我们固然期待编剧在某些议题上能有不同的处理方式,但电影作为娱乐媒介,能否挑起观众的情绪感受的在多数时候是更为重要的,而《蓝色大门》成功的达到了这点。

桂纶镁、陈柏霖和梁又琳三人在演出本片时都是新人演员,却都不约而同地带来了令人惊艳的演出。尤其是由桂纶镁饰演的孟克柔,深刻地诠释了面对身份/人际关系困境时,无法宣泄的焦虑及孤独。

相较于林月珍和张志豪在故事中都有其他的群体归属或朋友,孟克柔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孤身一人,处理着没有解答的生命问题,而这种喘不过气的压抑情绪,在志豪拒绝月珍的心意,回头质问克柔时来到爆发点——在空无一人的体育馆大厅里,克柔用尽一切企图摆脱志豪的(以及她对自己的)反复诘问,却狼狈的跌进成堆的折叠椅中。

易智言在此保持距离,以长镜头客观地记录下这徒劳无功的抵抗,观众则远远注视,同时唤起了自身成长过程中,那几个苦涩而不可解的生命经验──相较于以特写镜头聚焦角色的面部情绪,远景镜头同时呈现了画面背景与人物,这种带着距离感的客观角度,让观众得以自己选择关注的重点,进而引发深刻的情绪共鸣。

艾方索.柯朗于2018年执导的电影《罗马》,全片大量地采用远景镜头加上摇镜,可以说是这种镜头语言最具代表性的例子。

《蓝色大门》终究给了我们一个充满光明的结局:耀眼到过曝的台北阳光、调色有点过了头的满街鲜绿,还有张士豪的花衬衫,无处不展现着青春生机盎然的无限可能,即使看不见未来,孟克柔至少看见了身边陪伴她的挚友。

在上映快满20周年的今日重看《蓝色大门》,能让观众再次感动的或许早已不是屏幕中青涩的往日回忆,而是各自经历了崎岖成长路后,回首看着自己就这么活过来的面目映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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