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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丢车人到偷车贼的转变背后,展现经济困境下的社会现状

娱乐天地2023-05-08 13:54:430

1943年,随着意大利向盟国投降,法西斯瞬间倒台,此时对于电影界影响极大,由于审查制度被废除,维斯康蒂、柴伐蒂尼等电影制作者走上街头拍摄影片。

不同于以往脱离现实的大制作,这批电影人将目光集中于周遭的现实,他们学习纪录片的方法,启用非职业演员,电影史上至关重要的意大利“新现实主义运动”就此发生。

而此时的意大利,处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结后的极端经济困境,失业潮让普通民众陷入了日复一日地挣扎,社会道德也因三餐不继而面临崩溃。

作为新现实主义的代表作,出品于1948年的《偷自行车的人》正是对这一社会现实的直接反映。影片剧本则由柴伐蒂尼根据路易吉?巴托利尼的同名小说改编,而扮演父子的主要演员此前从未有过表演经验,完全是素人。

战后的意大利经济萧条,一个失业已久的父亲突然获得工作。他用家中仅有的床单换了自行车,满心期待新生活的开始,没想到第二天车就被偷,这也就意味着他失去了工作的机会,一家人陷入了困境。

失去自行车,等于失去工作,生计的威胁迫在眼前。这位父亲完全被困住了。他去报案,警察帮不上忙。去神坛问卜,得了一个支支吾吾的答案,他四处寻求帮助,但是一无所获。他想靠自己,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碰壁。他开始意识到,没有这台自行车,他将寸步难行。

在电影中,导演以朴实的写实手法,呈现了意大利当时的社会窘状,也描写了人在慌乱中情绪的转折。

像剧中有一段讲到这父亲寻贼无果,心烦之际,便迁怒于始终陪在身边的儿子。儿子负气沿河边跑掉。不久父亲听到有人落水的喊叫,吓得以为是自己儿子。惊魂未定的父亲这才警惕起来,自行车固然重要,但儿子却是最亲爱、更不能失去的部分。

于是他索性带着疲累的儿子上餐厅,学有钱人家好好吃上一顿,让儿子高兴。这些心理戏的部分相当细腻。此外,像他决定下手行窃前的那一番敢不敢、要不要的犹豫,也很让人心酸。

最后,他是落了被抽的下场。孩子在人群中见父亲被打被骂,拼了命地挤上前阻止。遭窃的车主于心不忍,也不愿意再追究。最后一幕,便是又羞愧、又迷惘、仿佛虚脱了的父亲,牵着儿子的手步入茫茫人海中。

其实,这何尝不是普通意大利民众的缩影,事实上,这些民众充满了迷茫与困顿。

这样一个小故事,道尽了为生活所受的委屈:

导演把问题丢给观众,自行车终究是丢了,生活也全无着落,往后怎么办?父亲在旁人奚落中带着孩子离开,失魂落魄地被街上的人群推着走。他在想什么?车?工作?回家怎么对妻子说?借钱?去抢?别人偷得成,为什么我偷不成?为什么我也会去干窃这种勾当?我没钱、低人一等为什么也拖累孩子和我一样?为什么连做父亲的小小尊严,在儿子面前都保不住?为什么社会这么不公平?

也许就是这样一连串的心态转变,促使一个人的人性发生了转变,这是辛酸而痛苦的转变,更是在社会大局势下的被迫转变。

然而,这样的结局算是好的。如果他被送进监牢,可能还会拖整个家庭。

就像某地区这几年的经济走下坡,富者益富,贫者益贫,许多骇人听闻的新闻也一一上演。诸如举家烧炭自杀,或是饥寒起盗心、起杀心之事层出不穷,许多人都是在这种生活压力下,逼得人熬不过、觉得不值、觉得死了比活着好过。

贫穷,不断复制着人世的悲惨,像病毒般地在各个时空、各个国家中散布。这远非一个人、一个家庭所能对抗的。个体也许靠着省吃俭用度过困境,但打破贫穷的困境只能仰仗群体。这不仅仅是个体问题,也是一个群体问题,更深层次来说,这也是一个社会问题。

“养生送死无憾,王道之始也。”

孟子两千年前提出了这句话,作为一个理想社会应有的基础条件。“养生”,是让人好好地活着。“送死”,是在寿限中让生者与死者同感安心。生与死,不过是物种必然的过程。但“养”与“送”,却是人所独有、属于人性的渴望,也是一个社会应当负起的责任。

这样的观念在现代仍有十足分量,在当时更是主流的价值观。

人在“养生”与“送死”之间没有遗憾时,内心才能平和。因为养生与送死的无憾,代表了生之尊严。这是发展善意的起点,也是发展一个理想社会的起点。但若整个社会迟拿不出办法,只能任人在强凌弱、众暴寡的物种生存法则中竟争,那弱者唯一能得到的,只有遗憾,这是一个不公平的世界,更是弱者无法生存的世界。

曾经淳朴善良的一个人在社会的压力下不得不转化,最初,他满怀梦想,希望通过自己的双手赚到钱,而最终,他变成了一个贼子,偷了别人的自行车。他的心中充满了对社会不公平的遗憾,而这种遗憾再往前一步,就是恨。

从丢车人到偷车贼的转变背后,展现经济困境下的社会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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