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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找自己」的历程!在以爱情为主轴的故事线下,重新审视自我

娱乐天地2023-05-08 09:53:500

人生在来到Quarter-life Crisis(青年危机,心理学直译为「人生1/4危机」),往往是出社会一段时间后,面临人生重大选择与挑战,而引发迷惘、不安全感与自我怀疑的关卡。在《麦特与麦斯》这部电影当中,兼任编、导、演(饰麦斯)的札维耶多蓝自称「找自己,无疑是大家二十多岁时的共同故事」,除了以爱情为主轴,同时也是一个「找自己」的历程。

麦特与麦斯一开始和好友们单纯相聚,然而希维特正在念电影系的妹妹艾瑞卡以演员突然缺席为由,拜托他们代替入镜演出,以交一分钟的短片作业。麦斯先答应了,而麦特因为输了打赌不得不跳坑,在即将开拍前,才知道他们两个必须在镜头前接吻。

有时候偶然,是出于性格的必然。

从故事开始就铺陈了两人都非领导者,大多同是安全亲近关系里的旁观者,对方的存在更能伸展自己适意的形状,性格却又相异:

麦斯是圈圈里的最后一条线,没有人要的选择,他会优先选走以解除大家的麻烦;麦特则循规蹈矩,是「文法界的纳粹」,总是习惯纠正别人的语句,不愿记得就笃定遗忘──这种固执与惯穿蓝色、对「红色」的排拒,都塑造并展现出「扮演」阳刚菁英直男的日常焦虑。

艾瑞卡说她们那一代「不会用标签定义自己」,但对必须在镜头前穿红色与好友接吻的麦特来说,害怕的显然不只是排拒的标签,更是能被标签涵盖的自己。第二个被摄像机遮住的吻,既是第一次醉后遗忘的象征,也是麦特半夜醒来呼唤却察觉麦斯安稳而眠,投身蓝海试图在沸腾中找回理智却迷路,被问要不要开车接送仍坚持游回来,决定逃避的预示。

「忘记」的偏义跷跷板,其实由在意的程度决定上下;而记忆是一座城堡,有些遗忘是抛入护城河随流而去,有些则是藏在连钥匙都藏起来的保险箱里,被第二个吻开启后,麦特神情的不安与视线的回避给了麦斯答案,这个吻如同在热面包上被抹平的奶油,正式在两端化为无须在意。

「有一天你突然醒来,发现自己被困在原地了。有时你花费毕生精力去追求一件事情,到头来却发现那并不适合自己。」

这件事的歧异是过敏肿胀的疙瘩,麦特的自我质疑如同不停前泳溅起的水花,即使上了岸,平静的生活仍掀起了波澜:这样的生活是我要的吗?即使被上司赏识,与女友感情稳定,过去努力而得的日子早已安稳导上正轨,上司的慨叹及室内萎垂的盆栽却像是未来的对影;自己不愿面对,偶然在窗外看到形似麦斯的侧影时浮现的笑容,或许连他也没察觉到得而复失的那一口氧,既珍贵,却又更难以忍受水下的窒息。

麦特的危机是安稳的正轨是否该持续,麦斯面对的则是家庭从过往延伸至今的伤害。

跟所有陪在身边的孩子一样,麦斯不受母亲重视,却不得不近身承受母亲因戒瘾而被限制生活的恨,在外地撒手不管的哥哥却得到母亲全部的关注与宠爱,那些试图沟通的撕裂底下全是长时间熟知最柔软处的旧痕新伤,理应最亲的人成为对手,而且懂得诱其袒露好达成目的──如果无法连同心软,那么伤他也算出了口气。

这种爱恨交缠就像麦斯脸上的胎记,想装成习以为常,却成为难以愈合的伤口,打中就血泪交流。即使如此,麦斯仍然尽心为母亲打算,请了阿姨当监护人;但又要适时抽离自己,毕竟要在人生路上独立,唯有离开父母,突破父母给予的框架与阴影,才有可能重新开始──即使连他也不知道,去澳大利亚两年确切的目标为何,只能做在加拿大一样的工作,毕竟老家没有待的理由,已是无庸置疑。

然而麦斯一再延期,因为那封他没有机会、也无法向麦特开口索取的推荐信──那是麦特拒绝面对、仿佛遗忘的响应。他舍不得走,却又不知道是否有必要停留。

吻后几乎不同框,但每一个举动都为对方左右。

麦斯沉默如常,却懂得维持麦特想要的距离,还在聚会约了女同事同行好让麦特安心──毕竟第一次就已习惯。这些「体贴」的暗示反而让麦特因失落而愈加焦躁,甚至打算不去参与饯行,仿佛提早把与麦斯相关的事推出他人生的正轨,就能证明自己不(肯承认、周遭却都看得出来的过度)在意。

直到看见麦斯与另一位好友谈笑说悄悄话的亲密而借口「作弊」爆发,执意扯开的橡皮筋一旦到了极限,弹回去的力量愈惊人──「墨水印」包含了麦斯连同原生家庭背负的脆弱与自卑,这话有多残忍,多想让麦斯受伤。对比先前的自规自律,就愈证明了麦特内心的妒意和波澜,已经到将其理性吞噬的程度。

但三十岁毕竟和青少年不同。麦特只走到街道上,就意识到自己的错,返身面对;童年好友毕竟存有默契,默契是让你耍蠢和道歉,心知「你就是这副德性」的空间。对麦斯却又不同──一开始靠近前后的小心翼翼,麦斯先是用苦笑表现「哥儿们的谅解」,直到察觉不只如此,他很快就站起来离开。

我当然会原谅你的。我受伤了。当后者大于前者,正证明了麦特在麦斯心里的存在有别于「兄弟」。

堆叠与压抑的情感在喝了酒、让闪烁不停的灯维持明亮后,拐了好几个弯、打开上锁的门,才能走进只有彼此知道(麦斯想独处时会躲)的空间,麦特做了彼此真正想做的事──亲吻是与另一个人同时呼吸,并展露/面对真实脆弱的自己,而比起含欲的触摸,麦特亲吻胎记和手指伤痕的神情体现了伤害和爱怜原就是爱情的一体两面,框内镜头和屋外骤雨使其他友人忙着收衣服的挪移既是私密与公众、爱恋与友谊的对比,也是两人此刻内心的写照:情感既已倾盆,那就只能一起浇淋。

但与青少年不同的是,三十岁在一时激情之后,还是会意识到现实生活会带来的改变。「我们不该这样」是两人的共识,「我们必须谈谈」却唯麦斯有面对的勇气──麦特还是转身离开,亮起的灯最终暗下──最终还是正轨令人习惯而安心。

导演如是说,确实电影里几乎没有对「爱情」任何歧视情节,但麦斯被母亲伤害的锐语,明显含有对其「阴柔特质」的嘲弄;麦特的挣扎包含从习惯蓝色(阳刚)、抗拒红色(阴柔),到试着穿上粉红的练习,以及面对生活愈想证明完美无缺,就愈意识到那缺口的扩大。

盆栽的萎垂只是内心的反映,必须招待的客户凯文则呈现了不想成为的样貌:无论扮成精英直男贬低追求不到的女性来证明实则卑劣的优越,抑或隐身柜中埋藏自我却又伺机卸下订婚戒指意图放纵的试探,对方想寻求认同的格格不入从展现权力的距离到近乎挑逗的友善,对照背后女性身体的袒露诱惑,呈现了背离自我的样貌──但返身追求是否反而会失去更多?毕竟友谊才能持续终生。

但对方的一席话却成了指引:

「我们都是动物」

「我们逐渐知道自己无法拥有任何人」

「我们只是彼此陪伴」

动物般的性欲与相依相倚的爱恋未必相斥,比起上对下的拥有,陪伴才是感情连接的基础──而那早已自幼持续多年。当麦特最后一个坚持「正确」的栅栏打开,而麦斯偶然找到那幅「麦麦农场」的儿时绘画,也从终于鼓起勇气确认的电话里知道:推荐信早已寄达,麦特却始终没有转传给他的举动,暗含了始终希望(却说不出口)他「不要走」的情意

打开门见到麦特的一瞬间,两人终能坦然相视而笑:爱与去留与否并不重要,只要面对真心,有勇气找回自己,从七岁开始就想要「在一起」彼此陪伴的情谊,会为他们找到最合适的选择。

一个「找自己」的历程!在以爱情为主轴的故事线下,重新审视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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