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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编自真实案件的电影《杀人回忆》,通过深化细节揭开电影主题

娱乐天地2023-05-07 21:49:380

《杀人回忆》反映了韩国特殊时期的历史,是现代韩国电影业重要的题材之一。

《杀人回忆》取材于真实的案件,而案件发生的背景则是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正是韩国社会由转型为现代社会的关键时期,这部电影是那个特殊时代的特殊产物。

改编自真实案件的电影《杀人回忆》,通过深化细节揭开电影主题。

社会学专业出身的奉俊昊对社会议题有着深切的关注与高度的敏感,《杀人回忆》的社会背景由此展开,并且这种特殊的时代背景成了一群人的共同记忆。

一部优秀作品是由创作者与观众共同成就的,而奉俊昊所做的,就是不断用视觉符号来强化这种集体回忆。

因而片中的背景音出现了大量的防空警报声,画面上反复出现的是军队、警察对群众的打压。

这些代表着社会、历史的影像共同指向了影片最终要表达的主题:杀死受害人的凶手不是某个具体的人,而是那个动荡、黑暗、无秩序的特殊年代。

因此影片叙事的终极目的也从对真凶的寻找逐步转变为对社会历史伤疤的揭露,对特殊的历史时期社会悲剧进行的深刻的反思。

一般悬疑片中,二元对立通常发生在警察与凶手之间,引发的矛盾冲突是推动电影情节发展的动力。但是,在《杀人回忆》中,奉俊昊巧妙地将冲突设置为价值观不同的警察与警察之间的对立。

影片中长相憨厚、行事鲁莽的小镇警察朴斗满与英俊理智的高级探员苏泰允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这种性格反差极强的同一阵营的人物设定,为影片增加了幽默色彩,但又不乏细腻与深度。我们由人物对立看到隐藏在其中更为深层的传统与现代的对立、城市与乡村的对立。

这种巧妙的人物设置与丰富的细节表达,折射的正是困扰韩国多年的关于美国式的现代化理想与韩国本土现实困境之间的差异与冲突。

在叙事节奏方面,影片对于悬疑节奏的把控非常出色。新的受害人的出现与捉拿犯罪嫌疑人的情节交替进行,让影片的节奏始终保持着高效的运转,使得两个小时的影片不显冗长。

与此同时,受害者的形象也在案件中越来越具象化。最后一名受害者与苏泰允的互动在观众心中产生了情感共鸣,当其被害时,崩溃的不只是苏泰允,还有观众。

观众与片中角色一起直面这场悲剧,直面人性内心深处的脆弱,从而鲜明地凸显了韩国电影特有的细腻情感的特质。

影片对于色调的把控与重要道具的运用也值得一提。影片开始于一片麦田,金黄色的麦浪与蓝天共同营造出一片祥和的农村景象,但是一具快要腐烂的女尸扭转了整部电影的色调,由暖色调进人冷色调。

而当影片结束时,色调重回暖黄。正如本片的名字,回忆泛黄,而杀人却充斥着黑暗与阴冷。这种色调的变化应用,更为明晰地指向主题一阳光下潜藏的罪恶与持续数年的黑暗。

在《杀人回忆》中,导演多次运用现场光源制造惊悚效果。

手电筒在几场夜戏中频繁出现。手电筒投射的不稳定光源伴随着人物的运动形成了运动光的效果,成为黑夜里凶案现场制造惊悚、恐怖效果最突出的道具。

在宵禁年代的乡间小镇,手电筒是居民夜间必备的照明工具,是黑暗中主要的光源。本片中唯一一次露出凶手正脸也是最为惊悚的一幕就是借助手电筒来完成的。

雨夜,一名带着手电筒去接丈夫下班的中年妇女,当其感受到被尾随时,晃动的光线搭配着紧张而又快节奏的音乐将恐惧氛围渲染到极致,草丛中窜来的男子脸部突然被手电筒打上底光,呈现出扭曲的面貌,成为本片中最为惊悚的一幕。

本片出色地运用了移动景深长镜头。我们已知,景深镜头是《公民凯恩》的重大创新之一,通过同一个镜头内部的场面调度来产生丰富的意义,区别于蒙太奇组接人为制造的戏剧性含义。

它不再仅仅呈现只有同时在场的关系的几个人,而且可以让我们同时看到许多人对于同一件事情的不同反应。

《杀人回忆》不仅使用景深镜头,而且采用移动景深长镜头。例如影片开始,以重点人物朴斗满为视点对多组人物动作进行调度,犯罪现场的细节一一展开。

同时手持摄影的跟进,轻微地摇晃还为影片增加了纪实的味道,很好地将观众带入犯罪现场。

同样的移动景深长镜头还运用在确定第一名嫌疑人后案件重演时,这一段落的重点人物则是苏泰允,导演通过对苏泰允的跟踪拍摄展现了警察局内部不同人的状态。

面对同样一件事,警察局内部不同人的态度通过镜头运动流畅而又清晰地得以展现。这两个段落的移动景深长镜头,表现出奉俊昊成熟的场面调度能力与叙事能力。

《杀人回忆》最为人称道的是结尾的画面。十余年后,略显苍老的朴斗满再回案发现场得知凶手仍在逍遥,直视镜头时眼神复杂、面部凝滞的特写,成就了本片在韩国电影史上的经典地位。

这种直击观众心灵的画面配合着开放式的结尾,对观众产生了持久的情绪影响。同时这种无解的叙事方式也超越了一般悬疑叙事技巧层面而达到了艺术情感表达的升华。

本片凭借冷峻的影像与深刻的反思开掘韩国的社会历史问题,使其在韩国电影史上占据重要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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