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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条橙》:剖析善与恶的界限,完整展现强权之恶

娱乐天地2023-05-07 21:38:220

电影《发条橙》通过拥有特殊人格的青年阿历克斯探讨了两种恶:一种是人性中固有的恶;另一种是迫害人权自由的强权之恶,亦即制度之恶。

影片借实验性的视听手段营造出荒诞的后现代主义风格。该片在上映之初曾被多国禁映,在美国被定为X级。

但是,之后人们仔细研究这部电影,发现有很多可取之处。影片中被禁的暴力成分其实并非本片的表达重点,一如库布里克的诸多影片,《发条橙》在光怪陆离的影像背后隐含着深刻的哲学思考,这也是该片得以经久不衰的原因之一。

影片在前半段刻画了一个无恶不作的青年阿历克斯,在他的身上难以看到丝毫的善,但在经历过“厌恶疗法”后,阿历克斯已经从生理上“戒掉”了对暴力的痴迷,甚至在进行正当防卫的时候都会恶心,这显然是一次成功的“治疗”。

无论是恶少阿历克斯,还是接受治疗后丧失自由意志的阿历克斯,都不能被称为真正的人,因为善与恶是同时存在于一个人的人格构成之中的。

“发条橙”从字面上理解是将发条与橙子并置,即将机械装置放入天然的有机物之中,阿历克斯在强制改造后就像“发条橙”一样丧失了生命力,沦为强权下的傀儡。

统治者对阿历克斯的改造实际上也是一种“恶”,甚至比阿历克斯的暴力之“恶”还要残忍:他们借助“善”的名义以强制手段压制邪恶,从而维护了自身的统治地位。

影片中多次运用对位手法来表现暴力成分,比如通过声画对位的手法反衬导演极力渲染的骇人情境。

库布里克对音乐的使用十分独特,他在《发条橙》中使用了许多古典音乐,但与之对应的画面多是一些低俗场景,这种安排打破了传统思维,解构了音乐并为其重新赋予意义。

优雅、浪漫的音乐常常出现在残忍的施暴场面里,在对比和反讽中,对人性恶的展示和批判便产生了更为震撼的效果。

当阿历克斯欺骗善良的作家夫妇得以入室施暴时,库布里克挑选了脍炙人口的音乐《雨中曲》来发酵暴力。

阿历克斯一边暴打作家,一边模仿着吉恩·凯利在“雨中曲”中的经典舞姿,哼唱着曲子,欢快的曲调对应着受害人痛苦的嘶吼,强化了阿历克斯人性中根深蒂固的恶,令人战栗。

第二是戏剧化的台词、典雅的背景设计与野蛮行为的对位。片中的阿历克斯虽是街头混混,可他的台词却带有考究的舞台化特征,念白方式也颇为优雅,然而他的行为却是如此卑劣,这样一种安排带有戏谑意味,挑战着观众的传统观念。

影片将人物放在华丽的剧院之中,展现的却是令人尴尬的场面,人物的动作与整体构图甚至让人想到画作《强劫留西帕斯的女儿》。

通过这样一种具有冲突性的并置,强化了恶行的残暴程度,颇具讽刺效果。

第三是充满仪式感的镜头语言与恶行的对位,片中以慢镜头来表现亦真亦幻的世界。

比如在阿历克斯“教训”同伴的一场戏中,以慢镜头来展现暴力场景,当同伴落入水中时,缓慢溅起的水花颇具造型感,远处是雾蒙蒙的城市背景,阳光投射在水面上,这种对色彩与光影的把握使画面带上了画作《日出·印象》式的朦胧美感。

慢镜头让观众能够像欣赏绘画作品一样欣赏影像画面,充分体验人物暴力行为与情绪的张力。

在影片的结尾也用到了慢镜头:在阿历克斯的幻想中,衣冠楚楚的人们列队围观看着一对男女亲热,慢镜头使这场戏带上了充满反讽意味的仪式感,象征着阿历克斯天性中恶的回归,同时也是他背后领袖权力的胜利。

影片的主人公阿历克斯接受治疗的一场戏中,再次运用声画对位来强化戏剧性,将强权之恶表现到极致。

以《欢乐颂》为背景音乐,实验人员、观众与阿历克斯一起观看特制“科教片”和纳粹宣传片,轻快愉悦的交响乐与肮脏的恶行、纳粹军队的并置极具荒诞效果。

同时穿插被强制绷住双眼观看的阿历克斯的镜头一被机器绷着眼眶的他毫无抵抗力地忍受着影像的侵扰,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到逐渐不适、感到恶心,最终彻底崩溃、呼叫求饶。

眼睛的特写镜头传递出人物精神细腻的层次变化,具有强烈的视觉冲击效果,同时也点明了片名的含义一机械装置背后隐藏着人为控制鲜活生命的邪恶力量,阿历克斯的嚎叫声加强了这一幕的残忍。

最终,阿历克斯被改造成一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升腾起欲念就禁不住恶心地“完”人。声画共同作用于刻画“厌恶疗法”的反人道,与阿历克斯对待人的恶行相比,这种阉割人性的恶更令人胆寒。

《发条橙》以独特的美学理念影响着后来的电影,比如《杀死比尔》中的杀手就借鉴了阿历克斯小团体的造型风格,但《发条橙》的影响远不止于电影艺术方面,它是70年代复古风潮的代表,为无数的艺术家带去灵感,以不同的形式出现在音乐、绘画乃至T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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