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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原谅“汉娜”吗?解读《朗读者》剧情,探寻影片背后的隐喻

娱乐天地2023-05-07 20:14:110

看完《朗读者》这部电影,观众们要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汉娜是谁?”

我们遇到了一个难以理解的人。她对文学的热情何来?她对尊严的执拗何来?

尤其是要以奥斯维辛集中营看护的罪名被打入牢狱20年,她怎么还不开口说话?

带着这些问题,我们细细品味着这部电影。

对于汉娜的定位,其实演员凯特·温丝莱特也有过我们的困惑,当导演史蒂芬·戴德利和她第一次坐下来讨论汉娜时,温丝莱特完全不能理解这个人。

她无法亲近她,以前演其他角色,她总是能够用自己生命中比较相近的体验,跟对方取得联系。

但是对于汉娜,温丝莱特什么也没有,从她生命里拿不出任何事情可以放进汉娜这个人物。

但是温丝莱特不能教化汉娜,不能说:汉娜你是错的,我不能做你做的那些。

温斯莱特要扮演汉娜,就必须理解她,使她成为一个人。

她做了很多观察和阅读,发现那些年轻的纳粹看守,男人女人,并不真正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汉娜绝对是其中之一。

德国是经历过种族矛盾的国家,也是一个与自己过去的罪恶不断较量的国家。

1970年冬,大雪过后最冷的天,勃兰特跪在华沙死难者纪念碑下,成为“欧洲一千年来最强烈的谢罪”。

毫无疑问,戴德利想在电影里表达的观念几乎是哗然的:种族主义者始于一些普通人。

他并非要为希特勒洗脱罪名,那是另一个层次的问题,但是这个观念太容易招来攻击。

比如人们会认为汉娜代表着相当一部分无知者,他们被纳粹操纵,处于历史无意识状态,甚至将重大是非让渡于个人尊严。

你可能会反问戴德利:任何被卷入纳粹的人都是恶人,而你说残忍的灭绝始于普通人,那么到底是谁发动了它,应该是希特勒胜过看守吧?

戴德利可能会回应你:这是成千上万人共同参加的。赎罪是小说《朗读者》的主题,也是德国的一份沉重遗产。

犯罪者不必须是恶人,他们可能就是父母、老师和牧师。与纳粹有关的人数实在太多,从军人数达到了1500万。

让我们重拾《朗读者》这个故事。德国柏林,年轻男孩迈克有一天在从学校回家的路上病了,偶然遇到汉娜,汉娜帮助了他。

等恢复了健康,迈克来向她致谢。他们开始了一段亲密的关系。

她比他大许多,他还是一个学生。她喜欢他为她朗读,他朗读了许多名著。

有一天她消失了,他进入大学学习法律。一次在法庭旁听,坐在审判席上的却是她,因战争罪行被判刑。

当迈克从少年变成了老男人,他继续为汉娜朗读,录成磁带,和原书一起寄往狱中。

但是从来没写过一封信、一个字。后来,汉娜学会了读和写。

她快出狱时,他们见了最后一面,很快,她在牢房自尽。多年来第一次见面,她想拥抱一下,但他躲过了……

当然,你会说他不知该如何面对一个纳粹看守,尽管他曾经爱过这个女人。事实上,他终其一生可能只爱过这个女人。

小说里这么说:他结婚了,妻子很好,跟他一样学法律,可他总觉得摸起来、闻起来、亲起来,完全不是那个味道,直到这种不是味道儿的感觉永远不退,他离婚了。

后来寻寻觅觅,他寻觅的女人都有那么点像汉娜。

电影来源于本哈德·施林克的原著,登上《纽约时报》排行榜第一名,大有重振德国文学的意思。

这个故事稀有得像个自传,施林克很像主人公迈克,做学生时他去过法兰克福审判、后来在纽约和柏林教法律,这期间人们探讨1950年德国发生的事情。

但施林克年轻时并不认识一个汉娜那样的女人,他在工厂工作时认识了一些人。

从她们那儿获取了汉娜的成分,又从认识的另一些人那儿获取了另一些,漫长的过程中她们共同形成了汉娜。

后来,施林克发现他访问的那些人也没有告诉他真相,他们在那些年是怎么过的,于是他认为有些事情需要与这一代人分享,于是写了这本书并亲自为电影担任了编剧。

《朗读者》成为一个强大的隐喻。迈克对汉娜的复杂感情,正好隐喻着德国的年青一代对曾经参加过纳粹的父母的复杂感情,作者施林克就是这个年纪,1944年出生。

迈克说,如果背叛一名罪犯不会让我罪孽深重,那么爱上一名罪犯却使我罪责难逃。

迈克再爱汉娜是难的,而做那一代人的小孩也是难的,那不是他们的错,但无论如何他们感到牵涉其中,因为他们的父母和老师牵涉其中。

有许多关于“二战”的电影和书,但极少有谁关心接下来的一代该如何生活在巨大的罪恶阴影里。

所以,这个表面的爱情故事,必须有一种代际差异,必须发生在一个战后出生的男孩与一个战时为纳粹服务的女人之间,这样的安排是有意识的,而非自传性。

导演戴德利拍这部电影也是在为自己的同代人做一件事,这代人真的认为他们生于罪恶。

异文化之下的人,也许感到这个故事很远,但戴德利提出的这个深刻、严肃的问题,其实指向全人类:如果你是当下的德国年轻人,如何生活在一个后战争时代、后种族灭绝的社会?是否意味着不能爱你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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