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友记》钱德勒一生对抗毒瘾：美国“鸦片危机”有多严重？

2023年10月28日，美国知名情景喜剧《老友记》的钱德勒(Chandler)扮演者Matthew Perry（马修•派瑞）在洛杉矶家里热水浴缸中疑似溺水身亡，终年54岁。当地执法部门称“现场没有发现毒品，也没有被谋杀迹象”。

案件尚在调查中，且暂时在“现场”没发现毒品，但不代表此案没有药物滥用背景。事实上，从1990年代中期《老友记》第一季时，Matthew就沉迷于酒精和药物。在其回忆录《Friends, Lovers and the Big Terrible Thing》中自述：他一生的时间都在对抗毒瘾，其间两次濒临死亡，花费高达900万美元（相当于6585万人民币）。但最终仍败下阵来，最严重时，他每天吞服55粒Vicodin（维柯丁，阿片类镇痛药），猛灌1升伏特加。

与此次事件非常相似，2012年2月11日，美国歌坛天后、48岁的Whitney Houston，在洛杉矶比弗利山庄的希尔顿酒店，因服用药物过量导致心脏病发作，失去知觉后滑入浴缸溺亡。

更早些，2009年6月25日，美国摇滚巨星Michael Jackson，因私人医生Conrad Murray为其注射了致命剂量的异丙酚（短效静脉麻醉药）而诱发心脏病死亡。此前，Jackson也多年大量使用多种止痛药、麻醉药。

在这些大牌明星嗑药旗帜号召之下，美国人吸毒、致瘾类药物滥用异常严重。按“美国国家药物滥用统计中心”分类标准，主要有八大类型毒品：酒精、大麻、可卡因、海洛因、芬太尼、甲基苯丙胺（冰毒）、阿片类药物（受管制的精神药物）、处方兴奋剂。美国以不到全球5%人口，却使用了全球80%的阿片（鸦片）类药物。

据“美国疾控中心（CDC）”数据：12岁及以上年龄的约2.8亿美国人中，约有3190万吸毒者，平均每12人就有1人吸毒，占全球吸毒总人数的12%。平均每天约300人死于毒品，每年吸毒致死者达10万人，其中约7.1万死于芬太尼滥用，毒品致死人数是死于枪祸的美国人8倍，远超艾滋病、车祸、枪祸死亡人数的总和，其中70%为25-54岁之间的男性。

“美国国会联合经济委员会”2022年报告指出：滥用阿片类药物给美国造成近1.5万亿美元损失，约占当年GDP的7%。2022年，与“新冠疫情”暴发前相比，美国损失了约630万劳动力，其中约20%是药物滥用所致。

无论从生命损失、经济损失、社会治安、道德败坏……各方面来看，美国陷入了规模宏大、遥遥无期的全民性“鸦片危机”。与1840-1842年晚清那场灾难不同，美国人的“鸦片危机”没有外部武力入侵，完全是他们自导自演：青少年群体，是美国吸毒人数增长和死亡人数增长最快的年龄组，18-25岁人群吸毒率达39%；26-29岁人群为34%；13岁之前尝试非法药物者达70%，吸食毒品低龄化趋势明显。这一趋势显示出：传统的美国价值观正在崩溃，正如李光耀在《中国与世界》中谈到的“美国精神”的消散。

美国“卫生与公众服务部”前副部长表示：当前美国毒品和药物滥用是最具破坏性的公共卫生灾难之一。这场危机是美政府多系统监管失败的反映，急需紧急、统一、全面的应对措施。美国“全国公共广播电台”（NPR）痛陈“美式自由主义”酿成了美国的悲剧。

导致毒品泛滥的“新自由主义”（New Liberalism），又称进步主义，乃是极左意识形态。其与古典自由主义是截然对立的，后者所主张的自由是在不妨碍他人权利前提下按自我意志行为的权利，没有法律就没有自由，私有财产不可侵犯，每个人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其主张的自由是：不受任何限制、不承担任何后果的行为，即“想做啥就做啥、想咋做就咋做”，最好还由政府或社会来埋单。

美式自由主义，从1960年代开始通过性解放、性放纵、吸食毒品、颓废文艺等手段，在西方掀起诸多“进步主义”社会运动。持续几十年至今，导致了婚姻和家庭逐渐土崩瓦解、毒品泛滥、犯罪横行。

美国“鸦片危机”的祸根却难以根治，美警方曾谈到：如果按东方社会的严厉禁毒措施，那就得处决超过百万毒贩，把美国监狱全部腾空再扩容十倍，用于强制戒毒。但这在美国和西方社会，是根本不可想象的。

美国民主党政府搞“理念创新”：把吸毒合法化，不算犯罪，那么涉毒犯罪率不就下降了吗？

首先是把毒品区分为“硬毒品”和“软毒品”，对成瘾性、危害性稍微低些的，如大麻，在美国的31个州被允许合法使用（医用）、10个州允许合法使用娱乐大麻。然后，俄勒冈州通过了“110法案”，成为美国首个将持有海洛因、冰毒、可卡因等“硬毒品”非罪化的州：持有少于1克的海洛因、摇头丸，少于2克的可卡因、冰毒，少于12克的裸盖菇素，少于40剂的致幻剂、羟考酮等情况，将不再被视为犯罪，取而代之的是100美元罚款或健康评估。

这一理念创新“成果显著”，美国《国会山报》2022年8月28日报道：盖洛普民调显示，吸食大麻的美国人数创下历史新高，首次超过了吸烟人数。

除了“硬毒品”和“软毒品”分阶段走的策略之外，美国制药产业还推出了“阿片（鸦片）类处方药”策略。俄亥俄州“罗伯戒毒中心”负责人Hill认为：相比其他国家，美国人更倾向于选择通过药物来缓解疼痛，释放压力。促成这一社会文化形成的主要动力，是1990年代中期，美国大型医药企业投入重金展开的“制药史上最慷慨营销活动”。

其中最典型的是1995年，美国“普渡制药公司”推广其研发的Oxycontin（奥施康定），率先打响了“阿片类药物无害论”宣传攻势，其上市后6年内，普渡公司赞助了2万个宣教项目。阿片类药物制造商和经销商在10年内花费了8.8亿美元，用于营销广告。

阿片类药物将阿片衍生物含量大大降低，服药者就采取增加服药量的对策。譬如前文的Matthew就曾每天吞服55粒阿片类镇痛药，采取医嘱处方的合法方式，“曲线”服用毒品。

毒品导致的深层次社会问题，包括：毒品对吸食者脑内神经造成破坏，引发心理变态和认知障碍、诱发精神疾病、加剧情绪激化，导致家庭危机、暴力犯罪、儿童心理创伤等问题；贩毒所导致的黑社会犯罪、凶杀等暴力灾难，影响社会稳定，产生洗钱等上下游犯罪。在社会层面，毒品泛滥削减了美国社会劳动力基数，影响美国人口平均寿命；在精神层面，毒品及其诱发的犯罪摧垮传统价值观、泯灭正义良知、毁灭道德、释放人性中的至恶，是具有击垮社会、动摇国本、摧毁后代精神与意识形态基础的毁灭性犯罪。

美国的“鸦片危机”已积重难返，仍将长期继续，毒品泛滥成为美国社会中传统群体所深恶痛绝，但却难以真正铲除的痼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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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逸君

责编 陈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