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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代导演的作品,突破第五代导演的光环,以“叛逆与反思“为主

娱乐天地2023-05-07 09:34:510

#头条创作挑战赛#

作为“他者”存在的第六代法国现代哲学家列维纳斯提出了超越本体论和“异在”的“他者哲学”,以“他者”的绝对优先性标注了自己的思想界域。列维纳斯认为西方哲学始终以其总体性和同一化思维压制他者。

列维纳斯以他者抵制西方的主体,反对主体对他者的抹杀,开启了对一元论哲学和主体性思想的解构。他对“他者”的基本判定是:他者具有彻底的异质性、纯粹的他异性,因而他者无法被整合入自我的“同一性”中。

列维纳斯所强调的纯粹的“他者”是对近代以来主体“自我”之肆无忌惮的批判与抵制。第六代导演多出生于上世纪 60、70 年代,几乎没有受到文革伤痛的影响。

成长于社会转型时期,社会上发生的诸多变化以及新观念新思想的涌入,使得他们具有怀疑主义精神并抗拒旧体制、摈弃文化枷锁,“叛逆与反思”成为第六代导演的共同特征。

王小帅曾说:“电影作为一个独立的媒体,它所承载的并不是讲故事那么简单,电影已不再是文化产业中意识形态宣传的唯一存在,而是全媒体海洋的多元生态环境中的其中一元”。

为了摆脱第五代电影人“影响的焦虑”,崛起于上世纪 90 年代的第六代导演没有继承第五代导演宏大叙事的风格,不再展现对于国家前途和民族命运的担忧。

他们在创作变得反主流化,摒弃了电影的意识形态教化功能,将目光转向自我与内心,以纪实性的镜头语言,聚焦于个体的生命经验,冷静的刻画社会现实、记录时代变化、反映社会问题、审视社会转型对底层人物命运的影响,以遵循现象学“回到事物本身”的原则呈现出迥异于前几代电影人的美学风格,集结于边缘处向中心发起突围与挑战。

正因为以粗糙的手法穿透了现实表象,揭开了生活苦难、刺痛了民众的内心,第六代导演遭到了广播电视总局的封禁、被剥夺了话语权。

他们的作品不能在国内上映,只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转战地下,第五代导演也把第六代导演视为会威胁到自身的“野蛮人”和“危险者”,与主流话语一起共同把第六代导演强行“他者化”

显然,第六代相较于第五代和主流电影界而言,始终是一个无法进入同一性的局外人,他们异质性与他异性的边缘身份注定无法与主流同一。

第六代导演的“他者”影像第六代导演早期在学校学习了众多境外电影理论,如法国电影符号学、台湾侯氏的长镜头、意大利新现实主义与法国电影新浪潮等。

北京电影学院教授郝建曾说:“第六代是血管里流着胶片的一代”,第六代导演在校期间观看到大量法国新浪潮的影片,如戈达尔的《筋疲力尽》《四百下》,布努埃尔的《黄金时代》,布列松的《扒手》、德西卡《偷自行车的人》等。

这些经典作品中“把摄影机扛到大街上”的创作方式、记录普通人生活的内容风格、采用非职业演员的表演形式、反对好莱坞式的戏剧风格与因果叙事,以及反秩序、反传统的思想和情绪、作者论的风格,都直接影响了第六代导演电影观念和创作方向。

法国电影新浪潮在精神上的反叛成为第六代导演创作的先导。当第六代导演走出校园开始创作时,正值中国电影体制市场化改革,现实中政策优势的丧失与资金的缺乏,使得处于创作起步时期的第六代变得迷茫与脆弱。

作为“他者”存在的第六代导演开始正视“他者”、走向“他者”,热衷于以差异化的影像将镜头对准社会转型时期被主流社会忽视的或骚动或失落或漂泊的底层边缘人物与另类青年,成功的使观众关注到“他者”群体。

正如第六代导演管虎曾说:“我们的题材就要求我们直面血淋淋的人生,至少在创作态度上,没有一丝虚伪和做作,因为我们想说的,就是尽力真诚!”,贾樟柯曾说:“我愿意做一个目击者,和摄像机站在一起,观看眼前的一切”,张元曾说:“我是一个边缘状态的艺术家,所以对边缘人有很深的思考”。

他们的电影塑造出许多形形色色的“他者”形象,呈现出“他者”这类弱势群体的真实生活与生存窘境、关照他们的内心世界与青春成长。

代表作品有张元的《东宫西宫》《北京杂种》;王小帅的《十七岁的单车》《青红》《极度寒冷》《地久天长》;贾樟柯的《小武》《站台》《世界》《山河故人》《江湖儿女》《任逍遥》《天注定》、娄烨的《周末情人》《苏州河》;管虎的《头发乱了》《老炮儿》《上车走吧》等。

社会转型期往往是亚文化的鼎盛期,王小帅曾说:“拍电影就像写我们自己的日记,电影是一面可以映照和体现出一定社会文化的镜子” ,贾樟柯曾说:“我们不会站在主流立场上来观察这个社会”。

边缘处境与立场下,第六代导演作为具有青年亚文化特质的群体与亚文化的践行者,为了维持自我独特性与差异性。

他们在创作时有意识地疏离了处于时代中心的主流文化,以边缘人为书写对象,以个人的青春经验和成长历程为叙事内容,在影像中密集的呈现了亚文化现象与景观。

他们的电影以戏谑和反讽的亚文化解构了传统戏剧化的电影模式,具有明显的亚文化特征,塑造出了别样的亚文化影像空间。

英国伯明翰学派撰写的《仪式抵抗》著作中指出:“亚文化构成了对以中产阶级为核心价值观的英国主流文化的反抗”。

第六代电影在表现形式和精神气质上正是采取了叛逆和反抗的姿态,使得他们的电影具有强烈的青春反抗性、意识形态异端性、边缘性色彩和后现代特色,成为转型期中国青年亚文化的重要表现。

亚文化不仅是第六代导演横空出世的标志,还是他们早期电影创作中的一个符号。第六代影像中的亚文化符号与事件,表征了第六代导演群体对自身生存困境与精神变迁的了悟、挣扎与突围。

第六代导演以先锋的姿态来制作电影,并通过走向“他者”和亚文化符号与事件的呈现突出了个人意志和主观精神,解构了传统艺术追求的元叙事、英雄主义和永恒神话,否定了既定权威,由此,他们的电影也属于后现代电影的范畴。

如今,政策管制放松,第六代导演的电影由地下转战地上,由于第六代电影充满青春的桀骜和直面现实的果敢,冷静的揭示了社会底层人物的情感体验和生活困境,已经成为观众以批判的视角观看中国社会普通人真实生活的范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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