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事件改编,刷新香港成人片票房纪录,因尺度无缘内地上映
《毒舌律师》香港本土票房突破一亿元大关。
成为香港史上首部票房破亿港产片。
内地上映后,票房也突破了一亿。
另一部同样也是法律题材的港片,却因尺度问题无缘内地。
看了网盘首映,我确信,它才是我的年度港片首选——
《正义回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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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他,叫张显宗(杨伟伦 饰)。
因为父母失踪,打算通过社交媒体公开寻亲。
在镜头前,张显宗说自己的父母回了内地,至今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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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警方那边查过出入境记录,显示两位并没有离开香港。
之后,发生了一个有意思的插曲。
录影结束,张显宗提议要再录一遍。
摄影师小声吐槽,真当自己是郭富城吗?
父母失踪,不见得他有半点着急,却只关心自己在镜头前的表现够不够好。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天,张显宗约自己的表姐出来见面。
当面承认,父母是他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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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他也在社交平台上自曝自己就是凶手。
之后,警方接到线报,上门拘捕张显宗。
根据张显宗的口供,警方在一栋大厦的其中一个单位的冰箱里,发现了张显宗父母的头部和内脏。
电影并不打算探究张显宗为什么杀人。
而是通过法庭戏,试图构建张显宗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张显宗的家境不算太差。
他有一个哥哥,但父母更偏爱哥哥,而总是忽略了他。
小时候张显宗想打篮球,但父母偏偏让他去学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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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致自己身材矮小,变得自卑。
留学的时候,被黑人同学霸凌,一度被打到尿失禁。
从小到大,张显宗都得不到别人的认同,让他的心理变得扭曲。
大学毕业回港,找不到工作,还欠了不少债务。
父母觉得张显宗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于是让他把名下的物业转让给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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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貌似是压倒张显宗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在这样的父母身上,得不到爱。
因此,他也不知道什么叫开心。
因为他从来就没有开心过。
他渴望被注意,渴望被认同。
他视元首为偶像,总是幻想着能跟元首一样,一呼百应。
同时,他对性有着无限的意淫。
他曾经去面试过成人片的角色。
在导演面前夸夸其谈,一副阅片无数,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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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真到了试镜,在美女的挑逗下完形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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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男人的最后一丝尊严,荡然无存。
这一切,是否可以构成张显宗杀人的动机?
电影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
2
在张显宗所讲的故事里,还有另一位主角:
本案的第二被告,唐文奇(麦沛东 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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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商只有84。
曾经烧炭自杀,最终捡回了一条命。
但打那之后,他就变得很容易忘记事情。
他是在一次面试里认识张显宗的。
当时他大汗淋漓,身上还有异味,其他面试的人都离他远远的。
唯独张显宗没有嫌弃他。
至少没有表现出很嫌弃他。
张显宗因为懂英文,唐文奇向他投去羡慕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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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显宗一直想证明自己,得到别人的肯定。
唐文奇崇拜自己,张显宗很受用。
他需要追随者,唐文奇需要保护者。
自然而然,两人就成为了朋友。
张显宗向唐文奇说过自己想在30岁前自杀。
唐文奇的话点醒了张显宗:
“反正也是死,杀人也是死,不如杀人,多带几个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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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两人在六个月前,开始部署杀人计划。
两人通过MSN交流杀人计划所需要的道具和步骤。
监控也曾拍到过两人一起购买了各式各样的刀具。
唐文奇还在纸上,详细写着杀人、肢解、处理的全过程。
为什么选择那一天,张显宗说刚好老人家有空,他和唐文奇也做好了准备,那就动手。
张显宗把父母带到唐文奇住的地方。
之前他和唐文奇商量过,靠近谁就杀谁。
最终,唐文奇杀了张显宗母亲,张显宗杀了自己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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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文奇意外扎伤了张显宗。
二十分钟后张显宗先行离开,去了医院。
他让唐文奇善后,处理尸体。
唐文奇把尸体的不同部位做了不同处理。
头部放到冰箱冷冻。
内脏放到冰箱冷藏。
还有些骨头用微波炉加热,又或者用水煮。
冰箱放不下的,就用盐腌,放在防潮箱里。
之后,两人用黑色胶袋,把部分残肢打包好,装进书包。
两人骑自行车去海边,把残肢扔海里。
以上这些供词,都是张显宗说的。
案件进入法庭审讯程序,二人皆否认谋杀罪名。
两位资深大律师吴冠峰(林海峰 饰)和游嘉莉(苏玉华 饰)分别代表二人上庭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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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这个案子,不可能出现什么反转的情节。
但是,当第二被告唐文奇出庭自辩后,案情朝着更为扑朔迷离的方向发展。
他把一切指控推得一干二净。
真相,变成了一场“罗生门”式的闹剧。
电影从这里开始,才慢慢进入高潮部分。
3
在唐文奇的自辩中,故事是这个样子的:
张显宗觉得反正都是死,不如拉几个人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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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发当天,唐文奇回到家,张显宗已经杀了父母,淡定地吃着饭。
唐文奇想逃,张显宗说,这房子是你的,你脱不了关系。
而且,我见过你的姐姐和母亲。
这两个人是唐文奇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他害怕张显宗会对两人下手,被迫同意协助处理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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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警察抓了之后,不承认自己参与杀人。
但警察用了非常规的手段,屈打成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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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文奇的辩护律师利用这一点,成功转守为攻。
唐文奇在陪审团心里的形象,正在悄悄发生改变。
但是,检控官和张显宗的辩护律师都认为,唐文奇在扮猪吃老虎。
天才与白痴,有时候只是一线之隔。
唐文奇知道,别人怎么看无所谓,只要陪审团相信他,同情他,他就赢了。
能把白痴演到极致的人,难道不也是天才吗?
面对两个律师的轮番问话,我们看看智商只有84的唐文奇如何应对。
检控官问你买那么多刀做什么。
唐文奇回答,刀不是他买的,是张显宗付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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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控官再问,MSN上你和张显宗的聊天记录怎么解释。
唐文奇回答,自己没有用MSN和张显宗聊过天,MSN没有密码,张显宗完全可以登录自己的账号发起聊天。
检控官继续问,家里冰箱放了两个人头几天,难道你都不知道吗?
唐文奇回答,他没打开过冰箱,所以不知道里边有人头。
张显宗律师问唐文奇,为什么把家里的窗户用水泥封死,是不是为杀人做准备。
唐文奇回答,封窗是为了不让老鼠进屋。
控方继续问话,这些杀人笔记怎么解释,上面可都是你的笔迹。
唐文奇回答,他不认识这些字,张显宗让他抄,他就跟着抄。他说自己书读得不多,不知道这些是什么意思。
张显宗律师直接拆穿他,你就是在装,扮可怜博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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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文奇摆出一副你要冤枉我我就认的架势,继续充当弱者的角色。
真正一锤定音的,还是唐文奇姐姐出庭的供词。
在她的口里,唐文奇是一个智商不高,记性不好,慌张怕事的人。
从小到大,他都离不开姐姐的保护。
后来,姐姐觉得他长大了,所以分开了住,结果就出了这事。
她相信弟弟肯定是被人利用的。
接着还大打亲情牌,说自己不知道怎么跟年迈的母亲说,唐文奇为何两年都没来看她。
说到动情之处,姐姐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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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审团席上的女性也被她的供词所打动,悄悄抹泪。
姐姐的供词的,逆转了整个局面。
最终,陪审团以8:1裁定张显宗有罪。
没错,陪审团里还有一个人投了他无罪。
用这位陪审员的话来说,他投什么票都不会影响大局。
然而,对于唐文奇,陪审团全票通过裁定他无罪。
这一结果,除了唐文奇的辩护律师和家属,其他人一片哗然。
看到这里,你可能会觉得,电影是在批判香港法律制度的漏洞。
我们都会说公道自在人心,但法庭不是还原真相的地方。
《正义回廊》和《毒舌律师》要探讨的是完全两个方向的问题。
《毒舌律师》追问事实正义,《正义回廊》恪守程序正义。
其实,被告有没有杀人,根本不是《正义回廊》的重点。
重点是整个审讯过程是否符合司法程序。
如果是符合,我们就要尊重这样的判决,虽然结果可能与人性相违背。
这是对司法制度的高度信任及其存在的必要性。
其中一个学霸陪审员说过一句话,让我印象深刻:
“冤狱是比放过有罪的人更不公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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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能充分理解这句话,你才能接受《正义回廊》的结局。
4
其实电影的结尾,《正义回廊》做了开放式的处理。
唐文奇坐在布满蜘蛛网的阴暗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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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有点作茧自缚的意思?
演了一时的傻子,就要演一辈子的傻子。
除此之外,电影有不少细节都在暗示,唐文奇是在演戏。
当辩护律师问唐文奇,张显宗是不是会住在他的房子。
唐文奇回答说他只有带女孩回来的时候住。
前面通过回忆我们知道,张显宗是个快枪手,谈性的时候天下无敌,实际做的时候有心无力。
他约女孩的几率几乎为零。
这次可以看出,唐文奇在撒谎。
唐文奇前女友出庭,说唐文奇是一个很轴的人,有一次站两人吵架她不想理唐文奇。
唐文奇就一直站门口等她,等到尿出来都不愿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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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检控官就提到一个假设,会不会是他故意尿的,目的就是让你出来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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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回应,在他无罪释放后还有一个情节,跟姐姐坐出租车时也提出要尿尿,那个时候他是忍不了的,有尿意就要去上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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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可以认为,检控官提出的假设,其实是事实。
最决定性的证据,是这个。
当年参与这起案件的一个警察,重回唐文奇的房子。
发现了当年很有可能错过的一项重要物证。
是两份会计的试卷,我们可以看到分数一份是考了84,一份考了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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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唐文奇说自己不认识字的说法,就站不住脚了。
不认识字,或者没有逻辑运算能力,是考不到这样的分数的。
是不是可以认为,电影主创的立场,其实是倾向于唐文奇也有参与凶案,法庭上只是表演?
说到演,最能突出唐文奇会演戏的,便是他模仿警察盘问时的语气和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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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他根本不像是个傻子,更像一个影帝。
但是,全片只有张显宗的口供,并无更多直接证据能够证明唐确实有参与谋杀。
5
这部电影是根据2013年的“大角咀肢解父母案”改编。
当时的29岁香港男子周凯亮在大角咀海兴大厦内,谋杀了自己的双亲周荣基、萧月儿。
作案后,又与35岁同党谢臻麒一同非法处理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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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曝光后轰动全香港。
2015年3月,涉案主谋周凯亮被判终身监禁,而次被告谢臻麒因为被鉴定为智力有缺陷,被裁定谋杀罪不成立。
但因“阻止合法埋葬尸体罪”判囚一年,而又因庭审结果宣布时已被还押两年,已覆盖其刑期,因此当庭释放。
《正义回廊》完全忠实还原这一审判结果。
电影在香港上映后,好评不断,本土票房斩获4300万港币,创下香港成人电影中的票房新纪录。
距离这起案子十年后的今天,香港再出名媛蔡天凤案。
死者蔡天凤据称是被前夫一家所害,被杀于一间出租屋内,凶手将其肢解,警方在冰柜内发现人体残肢,但未找到死者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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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作案的手法,几乎和逆子弑亲案一模一样。
电影剧情和现实高度重合,让人后背发凉。
说回电影,更让我细思极恐的,是其中一个陪审员说的话。
他的假设,当时张显宗报警,说父母回内地,警察最有可能的做法,是当做失踪人口处理。
过个三五七年,根本没有人会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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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张显宗自己不自曝,他真的有可能逍遥法外一辈子。
就算最后警察要定他的罪,过了这么久,尸体都处理干净的话,也没有证据证明他杀人,顶多算误杀。
误杀不会判终身监禁,他还是可以出狱。
这又让我想起一个新闻,中国每年的失踪人口达到百万以上。
有主动失踪,也有被动失踪。
而能在网络引起热议的,只是冰山一角。
最终能够有结果或者找得到的,就更少了。
更多的失踪人口,没了也就没了。
想想,这才是更恐怖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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