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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声救世主?牟利的商人?人民日报9000字长评,郭德纲仅14字回应

娱乐天地2023-09-04 20:06:230

文 | 喜盼晴

编辑 | 喜盼晴

他是苦尽甘来的德云班主,他是是非不断的独行侠客;

他是老和部队的精神领袖,他是名师门下体制外的演员;

他是机智过人毒舌老师,他是遭人排挤的非著名的著名演员;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他是郭德纲。

1995年,夜色深沉。

北京西红门大桥上车如流水,呼啸着划破夜色,将风声裹挟至很远的地方。

人间漆黑得如同沉入砚台,所有光线都被墨色晕染,来往的司机只能凭借微弱的车灯,小心翼翼穿行过这逼仄的“甬道”。

而就在大桥的最外侧,有一个年轻人正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

眼前是仿佛永无止境的长路,耳畔是肆虐狂放的风声,手中是微微发颤的护栏。

这个年轻人借助来往车灯交错的间隙,艰难而缓慢地挪步,兴许是夜晚的桥上太冷,滑落脸颊的泪水竟是显得如此滚烫。

从二环边的蒲黄榆,到五环外的西红门,旁人以车程计算,他却是用双脚一步步丈量。

还有十公里,他才能走到黄村,回到自己简陋破烂的出租屋。

后来他在自己写的书中,用颇具诗意的文字描述下了这个夜晚,也在演出的相声中,将这段经历编成了诙谐幽默的段子。

人们在提到他的过往时,总会以此作为苦尽甘来前的“苦难”,一如此时此刻,我同样以此作为这个故事的开端。

这个穿过日落月升,从二环边走到五环外的年轻人,正是当时才22岁的郭德纲。

那晚他因为演出到凌晨,错过了最后一班回家的公交车,身上仅剩两块钱,没有一辆出租车愿意载他一程。

实在是走不动了,他硬着头皮拦下一辆出租车,近乎是用哀求的语气,想用身上唯一值钱的手表抵押车费,恳求司机将他送到十公里外的黄村。

世上从不缺好心人,但注定不会是在这样一个深夜,这样一座桥上。

因为郭德纲这番“古怪”的言行,司机吓得直接一脚油门远去。

看着身旁依旧络绎不绝的车流,他当时绝望地想道:“要是被撞死就好了,也不用遭这份罪”。

最后,他还是硬生生走完了这剩下的十公里路途。

举目无亲,前路未卜,悲从中来,嚎啕大哭。

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眼瞅着天都快亮了。

像这样绝望的时刻,对于当时22岁的郭德纲而言,已经是第三次经历。

前两次他不堪苦难,皆是无奈放弃,返回了老家天津。

而这一次,就像那晚桥上弥漫于四周的漆黑,他依旧看不见前路的光景。

七岁学评书,九岁学相声,后又唱了整整五年的戏曲,十年如一日的苦功夫,造就了少年时期的郭德纲。

1988年,为了进入北京总工会文工团,成为能登上电视节目演出的相声演员,年仅15岁的郭德纲第一次来到了北京。

凭借一身扎实的基本功,他成功考入了文工团,却又因为没有人脉背景,只落得个打杂清扫的差事。

最终,郭德纲经不住这种只能在后台打下手的日子,便于第二年离开了文工团,返回了天津。

这种去而复返的经历,他共有过两次,而第三次在北京的生活,他却连打车回家的钱都出不起,只能徒步走上二环,委屈得落下泪来,但这一次他不愿再无功而返。

因为相声虽然盛行于天津,却因为没有媒体的传播,像郭德纲这种“草台班子”只能去到偏僻的乡镇村庄,吃上一点红白喜事的残羹剩饭。

他喜爱相声,渴望成名,希冀着终有一日,能够将自己的相声搬上电视舞台。

正是在这种以“欲望”作为动力的驱使下,郭德纲经历了两次的失败后,仍是毅然决然地第三次来到了北京。

为了维持温饱,郭德纲加入了一家小评剧团,在狭小昏暗的简陋台子上,唱着每场6元的戏,平日里挂面搅拌大酱,就着大葱就是一顿丰盛的正餐。

这样的日子,这样的吃食,郭德纲一过就是好几年。

都说否极泰来、苦尽甘来,20出头的郭德纲尝遍了苦辣酸甜,似乎终于品出了一丝甘甜。

在各种小茶馆演出的期间,他结识了张文顺、李菁、孙越等一众曲艺演员,出于对相声及曲艺的热爱,几人很快便成为了知己。

也正是在小茶馆演出的日子里,郭德纲突然意识到,电视媒体虽然成为当下相声主流的载体,但传统的小园子依旧没有失去相声的市场。

能够凭借相声挣钱,还能在舞台上重现传统曲艺,这一思想的萌芽令郭德纲兴奋不已。

同样为此感到兴奋的,还有年迈的张文顺与正值青葱的李菁。

1988年,为了将这一想法转变为现实,三人在广德楼茶社,合作创立了“北京相声大会”,而在9年之后,“北京相声大会”正式更名为“德云社”。

因为没有名气,“北京相声大会”创立初期压根没有客源上门,郭德纲三人只能在剧场门口,用小曲、快板等表演吸引来往的行人。

但在当时相声行业本就不景气的背景下,剧场的房租、水电、分红等支出压得三人喘不过气来,即使张文顺用光了自己的私房钱,依旧是个入不敷出。

为了保证运营社团的经济支撑,郭德纲开始四处招揽兼职,写剧本、做主持、演龙套、唱评戏,只要是给钱的活他都干。

到了2003年,国内非典肆虐,所有经营场所都只能被迫关门,郭德纲他们的剧场自然不是例外。

但剧场关门了,租金却依旧需要支付,为了这几千元的租金费,郭德纲答应了一场真人秀节目的邀约。

这场真人秀节目,正是郭德纲最著名的“黑历史”,大庭广众之下,郭德纲需要在完全透明的橱窗当中生活48个小时。

烈日炎炎,众目睽睽,郭德纲近乎疯狂,他在橱窗内吃喝拉撒、上蹿下跳,被无数路人当做马戏团的猴子一样观看、嘲笑。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艰难熬过了这48个小时,因为如果没有节目组答应的这笔钱,他的相声剧场就会倒闭,他的梦想也会随之坍塌。

为了去往他心目中那个“相声的未来”,郭德纲甘愿沦为人人讥讽的跳梁小丑。

瓦片翻身,东风转南,随着互联网的发展与兴起,郭德纲抓住了这个崭新的机遇。

2004年,中国互联网已经处于步入成熟的雏形,郭德纲将自己剧场内的表演录制下来,发布到了各个视频网站或是社交平台。

通过网络的传播速度,不到半年时间,郭德纲、张文顺、李菁三人就凭借那些诙谐幽默的相声,收获了许多网友的喜爱。

与此同时,郭德纲又和北京、天津、河北等地的电台达成了合作,将自己的相声节目搬到了电台进行播放。

2006年4月8日,郭德纲返回老家天津,开办了省亲相声专场,足以容纳3000人的体育馆座无虚席。

这场将近5个小时的相声演出,获得了满堂喝彩,观众纷纷拍手叫好,郭德纲因此达到了“返场25次”的成就,即使放眼整个相声历史,也是前无古人的壮举。

通过天津演出的成功经验,德云社开始了全国巡回演出,这个默默无闻了将近十年的相声社团,终于迎来了东风转南的那一天。

人民日报曾亲自下场,用9000字长文点名称赞郭德纲,在文中称他为“中国相声的一面旗帜”。

对此,郭德纲仅仅只回复了14个字,却仿佛将自己这命途多舛的一生都糅杂了进去。

他说:“江山父老能容我,不使人间造孽钱。”

相声历史历经数百年,传承了无数名家大师,最终却是通过郭德纲之手,打破了地域的隔阂,成为了百姓喜闻乐见的表演形式。

小品之王赵本山、马三立之子马志明等艺术大家,丝毫不吝啬对郭德纲的赞美之词,彼时的郭德纲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可伴随着郭德纲声名鹊起,同时纷至沓来的是更多争议。

因为划分走了利益蛋糕最大的一块,郭德纲以及德云社,受到了当时“主流”相声群体的排挤与评判,然后便有了郭德纲的成名作品《我要反三俗》。

面对来自外界和同行的打压,郭德纲还能挺直腰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可当德云社内部出现了问题,郭德纲却突然变得手足无措。

2010年1月18日,恰逢郭德纲寿辰,德云社举办相声专场。

也就是在这一晚,郭德纲从小寄予厚望,将衣钵倾囊相授的儿徒曹云金大闹后台,当场叛出师门。

后台发生的事故,观众们浑然不知,依旧在不断催促着郭德纲返场,于是一曲《未央宫》,伴随着泪如泉涌,从郭德纲口中声嘶力竭地唱出。

自那以后,“师徒隔阂”、“师父遗产”、“代言风波”等黑料不断袭来,随着郭德纲的名气越来越大,人们对他人品的质疑也越来越多。

最终诸事尘埃落定,德云社经历了一场严厉的整改,似乎是为了迎接新生,郭德纲领衔德云社全体成员,开办了德云社成立十五周年庆典,并精心准备了一场排练数月之久的开幕演出。

可就是这一场《中国相声史》,却得到了满场的倒彩,最后还是让徒弟张鹤伦登台唱了几首小曲,观众们这才展露笑颜。

但也正是这一次失败的经历,让郭德纲意识到了传统的相声已经不适合如今的社会。

因此,德云社从相声剧场转型成为了公司,德云社的一众成员也从“艺术家”开始往“明星艺人”发展。

通过各种综艺节目和影视作品的传播,德云社犹如一座林立的楼宇,不再与那些所谓的“主流”相声团体争高,而是直接成为了如今中国相声的“地标式建筑”。

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剧团,再到如今风光无限的德云社,郭德纲带着属于他的相声,走过了无数个春夏秋冬。

他从北走到南,从黎明走到黄昏,从年少走到半百,从塞北风雪走到江南桃杏争春。

有人说他拯救了垂死的相声,是自成一派、当之无愧的大师。

有人说他早已改变了初衷,从一个表演艺术家沦为满身铜臭味的商人。

有人说他文凭低下,却满腹经纶。

有人说他品行败坏,但内藏锦绣。

那一夜,他徒步从二环走到五环。

那一晚,他梦见花团锦簇,百万雄兵。

面对所有的争议,郭德纲并没有辩驳,因为没有人说错,这些都是他。

如今德云社各种黑料不断,但所有人都知道,只要郭德纲还没有倒下,德云社和相声就不会倒下。

他就像一个垂暮的国王,固守着他的相声帝国。

并非贪恋权势,只因他曾说过:“相声就是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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